第一世的时候他们的确成功了,只是这一世因为自己重生导致兄长安然无恙,后来因为假死瞒过许倚林他们,所以也没继续出手,但计划也依然进行了。
至于许倚林和夏侯骞制造这场刺杀的缘由,逆向推一下也可能,毕竟夏侯骞是北冥质子。
北冥与大卫一向不和,否则也不可能将夏侯骞当成质子留在汴京这么多年。
今晚在太后寿宴上刺杀,看似是对太后和皇后下手,不过是混淆视听,实则应该是想对太子出手。
一旦太子出事,作为成贤帝很在意的储君人选,太子有个什么问题,朝中站另外几个皇子的臣子必定不会坐以待毙,这可是个好机会。
原本大卫稳定的朝堂局势因为太子出事再次分割成几派,一旦相争,北冥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如果真的是许倚林和夏侯骞,景长霁觉得夏侯骞是主谋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许家多年根基在汴京,许老又是老臣,没理由主动归顺北冥。
除非许倚林有什么把柄在夏侯骞身上,让他不得已为夏侯骞卖命。
但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让许倚林一个大理寺少卿,不惜背主甚至不顾许家老小与夏侯骞为伍?
景长霁想不通,干脆将最近贾茂涵和许春生送来的关于许倚林的消息以及行踪重梳理一遍。
许倚林每日行踪都是固定的,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是低调,压根想不到他会动了背叛大卫的心思。
许家人丁简单,往前推几代也没问题,也不存在大卫皇族曾经对不住许家的情况,让他不惜走这灭九族的不归路。
如果不是身份背景家世,那如果要算,能让一个人疯癫至此,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感情。
景长霁眯眼,脑海里闪过许倚林清冷的模样,眼神淡漠,仿佛世间种种都与他无关。
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要说感情,那就只剩下二十年前他想娶之人因为身份低微因许家不愿,对方转嫁他人,这才导致许倚林至今未娶。
如此寡情薄意之人与传言中的许倚林截然不同,像是所有的情感波动都在二十年前耗尽。
或者说,全都随着那个女子嫁人埋葬。
景长霁脑海里有什么闪过,他猛地坐直身体,因为反应过大,导致他的腿碰到一旁的矮几,嘭的一声响,矮几碰到一旁,他也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动静让原本闭目养神的卫殷缓缓睁开眼,气笑了,显然没想到他能蠢到这种程度。
景长霁刚刚想事情太专注,脸上一热,低咳一声:“抱歉,腿麻了,想动动,没想到……是不是扰了王爷清净?”
卫殷觑他一眼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看着景长霁将挪了位置的矮几摆正:“这是在御书房受惊了?”但想到这人的胆子,也不像是轻易能被成贤帝吓到的。
景长霁本来想糊弄过去,突然想到什么,到了嘴边的话一转,立刻认真点头:“对,吓得不轻。”
卫殷本来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对方竟然还应了:“……”
这话衬着对方那双明显亮了不少的眸仁,怎么看都不太像,反而盯着他的模样,像是瞧见一块上好的肉。
卫殷懒得理他,又要闭眼。
景长霁却是身体前倾一些,故作无意:“皇上这次了好大的火,有人在太后的寿宴上刺杀,这完全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皇上气得脸都绿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卫殷不喜成贤帝,换而言之,成贤帝越是不好,卫殷心情应该更好。
果然,周身原本冷冽的氛围缓和不少,卫殷睨他一眼:“你又知道了?不是吓到了?还敢窥探圣颜?你胆子倒是不小。”
景长霁正愁没机会转话题:“这次皇上也是误会我们刚好那个时间在宫殿外,怀疑我们几个是幕后的人。但臣子哪里有这个本事?被怀疑的可能性最低,所以全程只是当陪衬,重点是许大人和北冥大皇子。”
卫殷明显感觉到景长霁话里话外在试探,但又猜不透他想知道些什么,挑眉:“是吗?本王倒是觉得国师更可疑。”
景长霁一口否决:“王爷莫要开玩笑,就是臣子有可能,国师也没可能。”
他第一世可是见过巫寂为了大卫鞠躬尽瘁,甚至为了他这么一个……最后不得善终的结局,巫寂怎么可能会对大卫不利?
卫殷莫名很是不满:“看来景二公子对国师还挺了解,你们不过见过几面就这么让你相信对方?”
景长霁摸了摸鼻子:“这是种直觉,就像臣子第一眼见到王爷也觉得王爷是个好人一样。”
卫殷更加不满他拿自己和国师放在一起,轻哼一声,干脆没理他。
景长霁也不介意:“臣子觉得这次许大人和大皇子嫌疑更大,当时臣子和国师过去时,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只是我们过去后,他们改口说是碰巧遇到的。不过许大人可能性低,毕竟许大人没理由做出这种事。
他也没这个本事,反倒是大皇子,身为北冥质子,太子要是真的没了或者伤势严重,储君之位一旦空出来,肯定会打破朝堂局势,到时候一旦内乱,北冥自然能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说起来,倒是有一点很奇怪。”
卫殷原本只是随意听听,但听完却是意外看了景长霁一眼,显然没想到他能精准猜到夏侯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