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侯这才开口:“世子之位就依着你给你大哥,但你大哥没了之后,他死的蹊跷,翰林院那边运作一下可以讨个闲职,本来是说给你的,但既然你大哥承了世子,那这个闲职就给你三弟了。”
景安侯本来以为景长霁会拒绝,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行啊,不过你请封完世子,圣旨下来后再谈,到时候那位置如何就跟我无关了。”
景安侯还以为他终于听话一回,松口气:“那老夫会尽快请封。”
景长霁目的达到,临走前深深看了他与刘氏一眼:只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后悔才好,他可从未亲口承认过大哥死了。
从一开始就是侯府先入为主觉得大哥必死无疑,灵堂都摆了,还搞出头七下葬这回事。
事实上兄长都没死,他依然是翰林院修撰,又从哪里能空出所谓的闲职?
刘氏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只是如此一来兄长没死的事怕是也瞒不住了,不过也的确瞒不久。
景安侯府这边是没问题,但宫里却不好这么瞒下去,时间久了,翰林院真的把兄长除名,到时候反倒是吃亏。
对于兄长的安危,景长霁这边也早就有了打算。
景长霁从侯府离开后回了睿王府,求见卫殷。
他被领着去见了卫殷。
卫殷心情似乎不错,大概是高伯恢复的不错,清醒之后,只需要将身体调养好,剩余体内残留的毒素也能开始祛除。
所以见到景长霁,听景长霁提及将景文惟继续留在王府一个月并确保性命无忧时,卫殷难得没一口拒绝。
景长霁知道救醒高伯,他与卫殷的合作算是已经结束,但幕后要杀兄长的人还没找到,所以兄长只能继续留在睿王府。
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景长霁抛出诱饵:“臣子上次答应替王爷再救一人,连同这次的,臣子愿意以后替王爷救三人。”
他相信卫殷会同意,毕竟虽然这次没事,但卫殷不可能保证日后真的不会再次遇到这样棘手的病情。
一旦再出现高伯这种情况,这世上还真的没人能办到。
果然,景长霁的话说出口,上头并未听到声音,但景长霁能感觉到带着审视打量的目光,最终卫殷还是开了口,答应下来。
景长霁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轻吐出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卫殷再次开口:“不过,本王还有一个要求。”
景长霁一愣,迟疑问出口:“是什么?”
卫殷瞧着他警惕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目光,嘴角弯了弯,莫名心情更好:“在府内其间,每晚过来陪本王下盘棋。”
景长霁:??就这?
接下来几日,景安侯那边的动作很快,大概怕景长霁反悔,也怕夜长梦多,丝毫没耽搁。
刘氏这边也想尽快给自己亲儿子弄个闲职,她嘴上说景成宝学问不错,来年肯定能高中。
实际上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先一步做两手准备,弄个闲职,就算真的考不上也不算是一事无成,心里还得意这波稳赚,不仅得了职位还保住了世子之位。
给一个牌位,那不算是把位置给出去,等到时候再收回来就是了。
于是不到七天,景安侯请封的圣旨就下来了。
因为景长霁一直留在睿王府,加上景文惟一直没有下葬,坊间传闻睿王为了搏得二公子一笑,还专门建造冰窟停放大公子的尸身。
成贤帝为了对外表现重视睿王这个堂弟,以及他在意的人,直接让大太监将圣旨送去睿王府。
景安侯一直注意着宫里的动静,算着差不多圣旨也该到了,让人守在宫门前,一有大太监出府立刻禀告,只是得到消息去的是睿王府,景安侯也没闲着,立刻快马加鞭赶去了睿王府。
景长霁这天没出府打探消息,而是留在府内。
他这段时间一直给兄长调养身体,伤口养得很好,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要暴露景文惟没死的事,却又不能真的好的这么快,所以这两天,他不仅给景文惟每天化妆掩饰,肤色往憔悴青白上涂,加上剩下的积分兑换的药剂能对脉搏造成影响。
一旦圣旨下来暴露,成贤帝势必会让御医过来,到时候装侥幸活下来也能说得过去。
宫里的圣旨到睿王府门前时,大太监看到牌匾就打了个激灵。
没办法,这位主实在是他们不敢惹的,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他们?
大太监被两个侍从带着朝主院去的时候更加额头冷汗直冒,看来外界传闻是真的,这睿王当真对景二公子不一样,人直接都留在主院内了。
这还不是近水楼台?晚上景二公子留不留在自己房间里还真说不准。
大太监内心八卦着规规矩矩跟着被领到主院的东院,到了院内,大太监尖细的嗓子响起:“圣旨到——景文惟景大人前来接旨!”
大太监想着自己这么喊,二公子应该会捧着大公子的灵位前来。
他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请封世子直接请封的是个牌位的。
谁知他喊完,侍从没吭声,二公子倒是打开房门了,却没出现,而是房内传来一道声音:“劳烦大总管进来一趟,大哥他不太方便。”
大太监一愣,那可太不方便了,毕竟只是一个牌位,它还能自己跑?问题是他这么喊不知让二公子抱着牌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