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殷:“既然你这般自信能救醒,加上与否又有何关系?还是说,你从头到尾只是哄骗本王?”
景长霁觉得这话完全被卫殷聊死,但想到自己手中手术失败率还真的是零,加上系统出品药剂质量更是上乘,失误是不会。
但他不愿把兄长扯进来,但如今看来,只能如此,毕竟只有一份药,他还真的没办法用旁人证明。
最终,景长霁答应下来:“好。”
卫殷原本以为景长霁这次依然会拒绝,倒是没想到他竟是应了。
这几日下来卫殷能看出景文惟对景长霁的重要性,既然他敢拿景文惟赌命,看来景长霁比他知道的还要藏得深。
两人谈妥后,卫殷再次闭上眼,闭目养神。
景长霁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吐出一口气。
马车径直驶入睿王府,最后停在主院前。
两人下了马车,卫殷抬步朝前走去,景长霁紧随其后,如果猜得不错,老管家应该就被卫殷藏在主院内。
只是还未等一行人进入主院,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破空的声音,有暗卫以及后面跟着的管家快步而来,暗卫最先落地,单膝跪在卫殷身后:“主子,景安侯府那边出事了。”
景长霁猛地转身,脸色大变,疾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暗卫并未看他,依然跪在那里。
景长霁去看卫殷,后者皱眉,却也开了口:“何事?”
暗卫这才回道:“景安侯府来接景大公子的马车到了府门前,景大公子刚下马车,有利箭一箭穿透了景大公子的心脏,如今……情况不好,景安侯正派府中下人过来,让二公子回府一趟,见大公子最后一面。”
景长霁脸色煞白,他的身体晃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明明凶手已经找到,案子也了了,兄长怎么就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他冷静下来后直接转身就朝外走去,见什么最后一面,他要兄长好好活着!
只是景长霁被拦住去路,所有人去看卫殷。
景长霁也去看卫殷,看到卫殷沉沉的目光,他突然脑子清醒下来。
即使他回了景安侯府想要救兄长也不可能,谁会信?景安侯府的人不会信,也不会让他碰兄长。
景长霁未等其余人开口,脚下一转,撩起衣袍单膝跪地:“王爷,求你派人将我兄长带来此处,王爷不是说要寻人试一试吗?我兄长可以!”
卫殷一开始没听懂,意识到什么眉头紧皱,气笑了:“你不是说药只有一份?”
景长霁头垂得更低:“贵人还有时间,臣子会尽快再寻一份。”
卫殷没开口,只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管家带人也就要赶到。
到时候不便再商谈此事,所以景长霁只有这一个机会,更何况,兄长情况危急,机不等人:“如若兄长死了,我自刎谢罪还了先前的承诺。”
他知道自己这事不地道,但他很清楚,在睿王眼中,他兄长的死活并不重要,只有这么做,才能为兄长求得一线生机。
毕竟他死了,这世上真的没人能救醒老管家。
景长霁继续:“三个月内,臣子定会再寻到一份药,救治贵人,并再替王爷救一人,只要不是毒,即使是换心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臣子也能办到。”
卫殷望着决然的景长霁,周身怒意与狠戾几乎笼罩全身,显然头一次被威胁,他怒极反笑:“本王只给你半月,救不醒,你和你兄长都去陪葬。”
情况迫在眉睫,景长霁咬牙:“好。”
他的声音落下的同时,管家等人赶到,看到暗卫也没多言:“王爷,这事……”说着看了眼景长霁,可要放人去见最后一面?
卫殷却是一挥手:“你亲自带人拿着本王令牌,说景长霁得罪本王被扣押在此,将景大公子立刻带来这里,阻拦者,杀无赦。”
管家等人傻眼:??
但还未再问,卫殷已经一甩宽袖冷然离开,周身的寒意把一干人等吓得不轻,多少年了,除了上次老管家重伤那次,他们还从未看到王爷这么大的火,这……这到底怎么了?
但无人敢问,很快管家拿着睿王府的令牌带人去景安侯府接人。
可已经离死不远的人,接回来还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在他们睿王府设灵堂不成?就算王爷愿意,景安侯也不愿意吧?
景长霁在人走后,心有余悸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的卫殷,拉住暗卫:“你去把我说的东西准备妥当,不能让外人看到。”
既然是卫殷的暗卫,时间紧迫,用用也无妨。
暗卫:“……”
但想到刚刚对方以死相逼王爷就松了口,那他能说什么?
只是离开前,忍不住多看了景长霁一眼,很快记下景长霁要的东西,很快离开。
景长霁则是赶去府外等着,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一辆疾驰的马车驶来,他立刻拦下马车,不去看马车后跟着的景安侯,上了马车后,朝管家道:“无关人等一律不许进府,马车直接驶去主院!”
景安侯刚到门口就被拦下,只能来得及看到那辆马车以及景长霁吩咐的话,气得大喊逆子,这跟土匪何异?是让他回来见老大最后一面,不是让他们把尸体抢去!
景长霁压根顾不上旁人,他一进了马车整个神经都绷紧了,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马车里躺着一个无声无息的人,面色苍白,胸前一根贯穿的冷箭让景长霁双眼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