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姚氏可恶不讲理,还特别的是非八卦。一直想赶草根一家走好独占祖屋呢,两个堂兄就是她的再版,怎么可能同意打开中门让他结婚到前屋拜堂?草根说:“妈,别去,不求他们!”
“老大呀,人该低头就得低头呀!家里拿不出钱建房子,不去求人家我儿不结婚了?”
“妈,家里不有钱,儿子有呀!”草根上楼从背包里拿得一大沓大团结下楼来,像孩子一样叫道:“”咚咚咚,妈你看,这是什么?”
“钱!”兰母眼睛一亮,要过钱来数,足足有一千五百元。不由欢喜问:“死老大,哪来这么多钱?”
“偷得的!”
“死仔的,你做违法的事了?”
“看妈急的,儿子逗你的!再苦再穷,儿子也不会去偷的!”
“那这钱哪来的?”
“全是这次出门得的,有挖煤得的,有看病看风水得的。妈,这些钱应该够建新房了吧?”
“应该够了!”兰母指着两小间木皮房说:“把两小间木皮房拆了,加高加宽,就有像样的堂屋了。”
“妈,还是别在这建了,要建就去外面另寻地方建吧!合住的祖屋不能拆,后院就这么宽,再怎么建也只是两小间。木根也大了,很快也要结婚的,不建三间大瓦房以后还得麻烦再建房屋!”
“老大,你的意思是把祖屋卖了,外面寻地建三间大瓦屋?”
要是卖祖屋一定得卖给小堂兄一家,别人就是有钱也不敢买。想起小堂兄一家处处刁难和排挤自己一家,夺祖屋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草根说:“不卖,卖它干嘛!”
“不卖祖屋,这点钱怕是不够去外面建三间大瓦房的!你也知道三亲六戚都穷,想借也没地方借呀。”
父亲不管事,一切由母亲一个人操持。一个妇道人家遇上大事,除了娘家人就没人可以依靠了。偏偏外公外婆作古了,大舅去外地入赘上门。小舅好时像个正常人,不好时疯疯癫癫到处乱跑,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哪有能力帮人?
草根问:“妈,我出去这么多年,哪个月不有三二十块钱寄回来。相当于一个拿工资的人了,就没有一点剩的?”兰母不由喊了起来:“你爸一天两餐酒,粮食不够吃,还要买粮食,买油盐买吃用,还有人情要跟,够用就不错了,哪还有来剩?”
母亲说得合情合理,草根问:“妈,你估计祖屋可以值多少钱?”兰母想了一下说:“顶多也是三五百元!”
“妈,那不用卖祖屋了!”草根一共带回两千多块钱,他打点埋伏只拿一千五百元钱给母亲。说:“儿子去借三五百元钱,应该没问题的!”
“儿呀,你去哪借,钱是那么好借的吗?别说三五百了,就是三五十都难!”兰母补上一句说:“就我们村恐怕没有几家能拿得一两百的,还三五百呢!个钱好死人,个钱恼死人,就算是有人家也不会借给你的!”
“妈,我们这没人有,外地有人有嘛。像我们在青女山挖煤,那些煤老板哪个不是几千几千随便拿。儿子去问人家肯定给!”
“就是这样,借了钱不用还呀,再讲去外面建房了,这祖屋留来还有什么用?”
“管他有什么用,留在这里他又不会问吃饭!”
“不问吃饭,久多不住,锁在这里不会倒呀?我们的倒了,不连累前屋吗?“
草根想讲人家都不怕我们死,我们干嘛管别人死与活?话到嘴边他改了:“妈,倒不是倒的!”
“那你还留来干嘛,钱多了烧手是吧?”
“对,就是钱多了烧手。留来给狗屙屎,也不卖祖屋。”
“你个死仔的,怎么就这样犟呢?”兰母话是这么说,最后还是放低声音问:“另寻地方建房,打算去哪寻地方?”
“拿罗盘去外面看,哪有合适的地方就哪建呗!”草根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上楼拿上罗盘就出去找建房的地方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和母亲在后屋说的话,都让前屋人听见了,惹来一堆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