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问:干嘛?草根扯谎说:婶,你娘家侄女,我认识,就别辛苦跑一趟了!
“你认识,那你讲,我侄女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人都还没见过,草根当然讲不出了。三婶说:谎都不会扯,这下说不出来了是吧。看不上我侄女明讲,别在婶面前耍花的!
“婶,别误会,人都没见着,我哪里敢讲看不上。”草根忙着赔不是,说:侄子不是担心,你老走得辛苦嘛!
“是最好,也不知我那侄女要人材有人材,要肚子才有肚才。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连一间房子都没有,还有一个厉害娘的人!
三婶叨叨不停说着,草根哪里还敢做声?
其实三婶的侄女,草根不但认识,还同学几年。险些就成为他的初恋,只不过草根不知道她是三婶的侄女罢了。
三婶不接钱,草根只好重新捡口袋里。俩人走圩亭过,到大公路上,邻县开往白龙的班车来了,他们便上。
估计今天白龙圩日草根一定来范家药店,林巧兰昨天就拿收得的货物去市里卖了。当天去当天回,今天她也不做生意了。
早早起床梳洗过,林巧兰就从学校出来了。过河西吃了早点,她就来圩亭边守着。一见草根从邻县开往白龙的班车上走下来,便去范家药店通知范志清做准备。
草根和三婶下了车,他故意用征求的话语问三婶:我想去范家药店看看,交待一声,再去相亲可以吗?
没想到三婶很爽快就答应说:这样也好,婶这就去看看侄女来了没有。说好的,可不许在那诊脉看病不来啵!
草根心想,到了药店不停地诊脉看病。三婶总不会进药店拉人出来相亲的,因为相亲特别忌讳医院药店一类地方。说:“行,记住了!”
三婶去看侄女了,草根便走圩亭过来了范家药店。
得到林巧兰的通知,范志清早早就坐在诊桌前了。草根进到药店,看见范志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一个大爷拿脉看病,一旁的长凳上还坐着几个病患。他笑盈盈走到诊桌前,以为范志清看了老大爷的病,会让位给自己。谁知范志清像见陌生人一般,看完病开了处方,大爷拿处方起身走了,范志清并没起身,而是叫下一位。
范志清既不让位,也不打招呼,一点笑脸都没有。草根一下有被冷落的感觉了,转念一想,以为范志清是想趁自己不在,实习一下已学过的知识。毕竟人家跟自己也学习过不少中医知识了。还从来没实践过,不实践将来怎么出师做医生?
想到这草根便不计较范志清的轻慢了,可是范志清看了一个又一个病人。就是不和草根打招呼,完全把他当陌生人一般。
草根感觉没趣就试着走去中草药柜台前,范父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往日的热情,见到草根站在前面,连瞬都不瞬一眼,形同路人一般,只管抓药,称药,包药,收钱。
站一会儿,草根觉得没趣,又试着走来西药柜台前。范母也一样,对草根是视而不见。拿药,给药,收钱,只顾忙她的。
草根这才记起林巧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可以让你进范家药店坐堂,也可以随时叫你滚!”
敏感的草根马上想到,他已经被范家人给冷辞了。与其让人家开口撵,还不如马上给自己留点自尊!
想到这,草根什么也不说就走出范家药店了。他走后院侧门进,到小杂房拿上自己的东西到一家熟人那放,就来寻林巧兰。
草根在圩上没找见林巧兰,却见三婶领着一个姑娘迎面走来了。不看不打紧,一看草根不由得惊问道:“小美,是你?”
“没想到是吧?”梁宝珍莞尔一笑,露出一嘴洁白如玉米粒般排列整齐的牙齿。她病好了,就给她的姑姑三婶去兰家说媒了:“知道是人家,恐怕就不来见人了,对吧?”
“哪有,知道是你小美,人家早来了!”此时草根说的可是真心话,一个阳光灿烂,婷婷玉立的小美人站在面前,不想见一面,那不是傻子吗?
“油嘴滑舌,姑说你去范家药店了。怎么不诊脉看病出来了?”草根也不隐瞒,把刚刚到范家药店被冷辞的事都讲了。梁宝珍说:那种地方不呆也罢,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有一个人要见你,见不见?
就在草根和梁宝珍热情交谈的时候,一直远远跟着的林巧兰一下傻了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梁宝珍先一步和草根走在一起了。真是鸡飞蛋又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