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吃饭不管是去学校林老师那,还是在范家药店这,都是林巧兰拿钱买菜,这次草根想还一回人情了,他不能总吃她的。
不用买菜,今天下馆子喷一餐!
去哪家馆子,我来请!
你别请,我来请,走吧?林巧兰说完就先走了。草根把笔,处方笺,听筒,血压器一类东西捡进桌下的拖箱里,就跟后出去了。
两人到一家比较大的酒店寻一张桌子坐下就点菜,菜上桌了林巧兰问;喝不喝一点酒?草根说;我没酒瘾,随你?
那就来一点啤酒!林巧兰喊一声来两瓶啤酒,服务生马上拿来两瓶啤酒。一人一瓶便喝了起来,先前还急于说事的林巧兰现在不急了。她不急,草根也不催,两人就这么喝光一瓶啤酒又各吃了一碗饭。结账时草根抢着买单,林巧兰也随着草根了。
林巧兰先走出酒店,草根跟后。她向河边走去,他就跟着。
盘古河收溪纳涧流过几十里路到达白龙镇,河面渐宽河水也大了许多。两人向南走出镇子到一处沙滩上,天已经微微黑下来了。听着水响草根问;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讲了吧?
迟疑了一会,林巧兰这才问:我们的事,是不是该办了?
什么事?
结婚呀!
家里没房子你是知道的!
怎么没有房子,以前不是建有了?人家不嫌,你倒有话了?他不做声,她接着说;先结婚,等有钱了,再建高大漂亮的房子!
彩礼和结婚用品,举行婚礼什么的也要不少钱呀!她不说话,他接着说;是,在药店拿脉开方是搞得一点钱。可我那个家实在是太穷了,得点钱都不够往家里塞。讲也不怕,家里连粮食也要人家拿钱买。
怎么田地到户了,家家都有余粮了,家里粮食还不够吃?
还不是因为父母不会种田吗,什么时候犁耙放秧,怎样浸种芽。什么时候施肥,怎么施肥都不知道,所以家里粮食亩产才是别人的一半。
草根在范家拿脉看病,尽管每天病患排着队等。但是他每个处方只收三五毛钱,讲良心的治好了有个三五块钱的红包,不讲良心的就没有了。每个月给二十几块钱的伙食费给范家,又要支持家庭,确实没有什么剩余了。她说:你拿不出,人家拿得出。从前攒有一点,最近做得顺也捞了一点,结个婚的费用应该是够的!
用个女人的钱,那不是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了?
什么女人男人的,书越读越多越封建了是吧?他不答话,她停顿了一下问:是不是心里有别人,看不上人家了?
没有!
没有就马上结婚,不然就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梁宝珍病好了,向他示爱他是知道的。可想起家庭穷,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他就心冷了。林巧兰什么都不讲,可是很难过母亲那一关。这也是草根摇摆不定的原因,他说:家里人反对,又不是不知道!
兰母一直反对她和他在一起,她怎会不知道?这也是她感到头痛的地方。说;只要下定决心,硬结婚他们能怎么的?
家人不祝福,日后怎么想处?
那到外面去,很多人去了广东。听说收入比在家里不知强了多少倍,我们到那里去,做得些钱了,开一家诊所。
那不等于私奔了吗?
什么私奔,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思想?
可我那个家离不开我呀,我走了恐怕他们吃饭都成问题,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母,总不能见死不救一走了之吧?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犹犹豫豫的呢,像个男子汉样行不行?她说了还补上一句:怪不着,臭狗屎老说你不是一个站着拉尿的主儿呢!
她这么一激,只听他说;行,明天人家就回去和老人说,他们不答应就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