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海燕没有觉察,只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想:我要不要中午就过去?
大院里,此时一大帮人的眼睛都看着中间的两个人,一个面色坦然地站着,一个手里握着一根铁棍,踱步上前。
&1dquo;成哥&he11ip;&he11ip;”猴子最后一次劝罗成,&1dquo;这小子他妈是存心阴我们,你别上他的当,大不了我去坐牢。”
罗成说:&1dquo;别傻了,去坐牢你一辈子就毁了,你不想和小娟结婚了吗?她还等你去给她家送彩礼呢。”又拍拍他,&1dquo;我以前在部队练过这种挨揍的功夫,没事的。”
猴子难过得想哭,说:&1dquo;事情是我惹的,我替你挨好了。”
罗成伸手捏了捏自己紧实的手臂,肩膀往后活动了一番,听到他话,歪头看着他笑,&1dquo;你小子细胳膊细腿的,人一棍子就能把你抡飞了。行了,别跟女人似的在这叽叽歪歪,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你。”
说完,给他一推,猴子倒退好几步才立稳,眼睛却不肯离开分毫。
大头拎着铁棍子已经立在他右前方。
罗成站稳妥了,双手拽成拳头,浑身肌肉硬邦邦的鼓了起来。
&1dquo;来吧。”他说。
大头抡起铁棍子,眼神狠狠的,手里攒足了劲。
第一次,棍子横在他坚实的小腹上。
罗成抬眼斜瞧过去,对他笑了笑。
大头眼里懊恼,拖着棍子走到他左后方。
第二次,棍子打在他肌肉贲张的背上弹了回去,大头觉得手心麻,虎口刺痛。
受打的人却歪过头,又是一笑。
&1dquo;最后一次了,你得言而有信,不然,别说我,你这一群弟兄都看不起你。”
大头简直不可置信,心想,这人真是铜墙铁壁不成?又想,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得让他倒下,让他把我受过的屈辱都尝一遍,这样我才有威信啊。
大头在后面上上下下打量他,棍子慢慢提起来,扬上去,眼神渐渐充血,带着弑杀的冲动。
铁棍落下了,罗成身体上没有任何感觉。
他只觉得脑子里麻麻的,像是过了电,耳朵里也嗡嗡的,好像叫人塞进一群苍蝇。
这感觉有点难受。
他不由睁大眼睛,扬起了头,蓝天白云之间,有金光闪烁,火光跳动。
细看又出现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白纱,妆容精致,翩然走来。
他想张嘴,却不出一个字,只在心里对她说:涂海燕,我信命的。
三年前错过,这就是命。
若不是,谁又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