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记得,她在那美若仙景的舞台上一迈开舞步,就脱胎换骨一般,全无养伤时的忧郁。
那一舞不但震惊天下,她的一身伤痕也变得微不足道,她身姿如蛇,灵活柔软地不可思议,一个回眸,媚惑天下,也颠倒了他的心魂。
她不知,那一刻,他在台下如坐针毡,就像是一个把珍宝卖掉之后,才现珍宝高贵无价的笨蛋,懊恼地恨不能杀了自己,他更恨不能冲上去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夺门而去。
而她那一舞,毫无疑问,也传到了完颜袭的耳中。
近来,轩辽的动静委实诡异,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杀了四个企图潜入宜周的与完颜袭一模一样的人。
康辽的暗人呈报,完颜袭还立下了一个震惊天下的遗诏,只是他无从判断,死去的四人之中,是否有真正的完颜袭。而这件事,他也无法对湛蓝提及。
若完颜袭真的死了,倒是省却了不少麻烦,若是没死……
他暗忖着,忍不住说道,“皇后近来有需要出门要做的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秦将军娶妾,大婚格外热闹,虽然不想出席婚礼,可我想去看看热闹观礼。”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样轻松,她疑惑挑眉,“怎么了?有事?”
他强压下心底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觉,对镜子里的她微笑,“没事,只是今晚朕太开心,你不但拿一雯当一家人,还接受了朕的礼物。”
她从软凳上起身,一手抱着舞衣,一手勾住他的手臂,强拖着他来到床榻前,让他在床沿上坐下。
举动间,她长飘逸,额前的红玛瑙与珍珠光芒闪烁,越是衬得肌肤胜雪,慧黠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妩媚的风韵,让他抑制不住地,竟想到她承欢身下时的旖旎娇态……
她迎着他清亮如星的鹰眸,柔声问,“你今晚……还走吗?”
“不走。”他背光而立,五官深邃的脸上,光影愈加幽深邪魅。
她又体贴地问,“可要看折子?”
“不看。”只看她,只想着她,就已经够他费神的,他心里有些乱起八糟的心绪在乱蹿,总是无法安宁。
“难得你这样空闲,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好。”他应该轻松一下,只是……他看了眼让她爱不释手的舞衣,眸光幽幽闪过一抹古怪。
见他点头,她不疑有他,惊喜一笑,抱着舞衣进入屏风后。
他悄然从床上起身,脚步无声地检查过门窗是否关好,又在四个炭炉中,加了炭,确定室温暖热,才又悄悄返回原處,就那么优雅不羁地斜躺在床沿上等着,却越等越是焦躁,他口乾舌燥地倒了杯水,乾脆扯开了领口……
却等了半晌,迟迟未见她出来,只听到她一声轻唤。“恒……”
“怎么了?”刚又倒满茶盅的水溢出来,他这才现自己其实并未放松,而只看着那薄纱似的屏风上婀娜纤柔的影子,已然身躯绷紧,心猿意马。
她剪影纤细,低垂螓,声如蚊蚋,口气怅然失望,“恒……那个,恐怕,今晚没法子跳舞。”
他绕过屏风,她只着内衣,匆促之间,手足无措地把舞衣遮挡在身前,那双花瓣大的凤眸愕然瞅着他,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
“怎么了?”他好整以暇,欣赏她的窘态,将美得惊心动魄的她尽收眼底。
其实,他倒是更喜欢她什么都不穿……不,她穿身上这一套内*衣……更美!
那两根带子吊在肩头的状似罩子的东西,设计精巧而贴身,唯美而妩媚,而下面,是虽然被她及时挡住,但他只一眼便看到,是一件三角形的小裤裤,上下皆是粉紫色丝绸绣着静美的蔷薇花藤,与雪白的肌肤相衬,艳而不俗,娇*柔*妩*媚,他像是被犀利的指掐住了心神,一时间忘了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