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刃忍不住看了眼赫连恒,见他脸色铁青,忙拔腿开溜。
皇上一径凝眉盯着娘娘,分明是不满意自己的“圣旨”被篡改——皇后娘娘考虑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之忧,却独独落下了皇上的面子。
湛蓝感觉到他不悦,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不妥当。
赫连恒是大年初一头一次放轻松,决定带大伙儿一起美餐一顿,她便一盆冷水从头给他淋到脚……刚经历一场怒火的她,见时辰还早,她一路小跑地躲进自己的书房去,关上门板,脑子里却不是他刚刚铁青的脸色,反而尽是之前被他压在桌上的一幕……
那会儿,她又惊又怕,现在想起来,却是又羞又气又恼,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她仰躺在桌子上的一刻,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身体强烈的反应……
昨晚的“小手术”之后,她为他包扎腿上的伤口时,他腿间那尺寸有点夸张的东西,突然立起来,她震惊地差点尖叫出声,好在他平躺着一动不动,她才得以保持着镇静,细细为他包扎完,仓惶退出暗室。
打住,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甩了甩头,忽然又想起,在“贵宾室”里,赫连恒对她说了好长的一番话。
当时,她只顾了害怕,倒是没有认真听,现在想起来,才现,他的话,她竟然都记在了心上。
“……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从昨晚开始,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这个男人又犯规了!她已经懒得给他记,这是第几次犯规。
他一边说取完颜袭的头颅,一边又说给她幸福,他是演戏太多,人格分裂!
鬼才会相信他所谓的“幸福论”,他自己恐怕都忘了,他体内还有一只毒蛊——那一只,恐怕也只有拿到龙血草才能解。
她打开桌上的医书和手札,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偏偏,全身火烧火燎般的热,他唇舌上甘冽的味道还留在她口中,那气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听到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佯装专注地把视线凝注于书本,却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听到心脏噗通噗通……宛若脱兔,就快要跳出胸腔去。
带着翡翠玉扳指的大手伸过来,她眼前的医书和手札都被阖上,那抹玄青的锦袍绕过桌案,到了她面前来。
她的额头,几乎碰到他的袍子上,沁骨的凉意,丝丝渗透了额前的肌肤,她如被雄狮锁定的兔子,低着头不敢抬起,刚才满脑子纷乱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了一片空白。
他的命令从顶传来,“皇后,抬起头来。”
她以为他有话对她说,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头。
他正笑着弯下伟岸的身躯,鼻尖抵在了她美丽的鼻尖上,亲昵说道,“朕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想吻你。”说完,他就毫无悬念地吻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在“贵宾室”的粗*暴狂肆,反而轻浅,温柔,甜蜜,徐缓,蛊惑着她的神智,诱得她忍不住沦陷回应,以防自己会忍不住缠上他健硕的脖颈,她搁在椅子扶手上的素手紧握成拳。
他在她身前跪蹲下来,他的手臂缠住她的腰肢,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像是终于诱捕到猎物的兽,突然暴露了贪婪狂野的本性,猛然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侧身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这动作太过突然,湛蓝头上的步摇簪被甩到了桌子下面,满头刚拢好的髻墨云似地散了一地,他深邃的眼眸诧异灼燃,欣赏着她惊艳惶恐的美态,搂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赫连恒,你……你不是说……只是想吻我吗?”她紧张地不知所措。
他这眼神,灼了她的皮肤,像是一口要把她吞掉,一举一动却比在贵宾室里温柔许多……
他口不对心地应了声“是,朕就是吻你”,莞尔的笑颜愈加邪魅,然后——他接着吻她,一直吻她……
他的身体又热又烫,体香也因此变得浓重诱人,她只感到他身体快要爆炸,可他自己仿佛无所察觉,只是单纯地腻着她,吻着她。
湛蓝茫然回应着磨煞人心的热吻,体内流火乱窜,有点烦,有点燥,仿佛隔靴搔痒,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午膳的酒席摆在大厅,饭菜的香气飘进来,赫连恒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湛蓝嫣红丰润的唇,“去吃饭吧,别让大家久等了。”他就这样没事人似地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湛蓝可不是没有注意到他身体的反应……这该死的恶魔,他一定是疯了!
“呃……赫连恒,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