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转过身来,仔细瞧他脸上的好奇,倒不像是假的。“原来,能只手遮天的金风将军,也会对本宫的小事好奇!”
“本将军对你的一切都好奇!”见她一脸诧异,他忍不住笑了两声。
冬日的暖阳温馨,反而衬得楼阁上蔚蓝的窗格鲜艳清丽,这个颜色,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如她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空灵之感。
他若有所思地仰着头,看楼阁上那个空白的牌匾,“那是要等着你的心上人题字的吗?”
“当然!”湛蓝拖着长音,无比骄傲地高扬着头,眯着凤眸凝望着那个她亲手粉刷的空白牌匾,“你这倒是猜对了。”
楼阁门前,金甲银披风的高大身影与她雪白的倩影并肩而立,白马在侧,楼前路上行径的人,不由得被这幅唯美的画吸引视线。
金风闲雅负手而立,因为她的骄傲,他眉梢的笑,复杂不明,他倒是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打算。
“不知道上面会是谁的笔迹。”他自言自语似地,并不期望答案。
粉紫色兰花点缀的牌匾,等同于她心里的空白,他懂得这意义。
“对金风将军来说,这的确很有悬念哈!”湛蓝忍不住多瞧他几眼,“为什么本宫总觉得,将军你笑得像是幸灾乐祸?”
“本将军一直在这局棋中,却并不曾幸灾乐祸,很不幸,同你一样,本将军也是局中的棋子。”
“原来将军也有自知之明,本宫还以为,将军只懂得盲从愚忠呢!”
她这是在骂他吗?金风忍不住侧看了她一眼,她唇角浅浅的梨涡,出卖了她内心的一切,而她这样的放松,正让他有机可乘。
他眼角余光看到那辆华美的马车徐徐驶来,车轮辘辘,轧过方砖铺就的道路,马蹄哒哒靠近……然后停止,车帘不快不慢呼儿一阵风,掀开来。
几乎在同时,金风掌控着时间,伸出手臂探入那雪貂披风下,精准环住披风下的柔软腰肢。
湛蓝猝不及防,被勾得身躯一倾,披风旋起一个弧度……突然逼近的英俊的面容,让湛蓝错愕惊叫,“金风……”
金风大掌箍在她脑后,俯下唇瓣,强硬印在她的唇上。
肌肤相触,这感觉比想象中更美妙,更惊喜。以防她会恼,他浅尝辄止,迅放开她的唇,又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趁着她大惊失色,他柔声说道,“我很快会来看你,或者,你有事,也可以来刑部衙门找我。”然后,他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湛蓝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瓣,刚才那一幕快得仿佛一个梦境,她望向金风离去的方向,他早已策马而去,连马蹄声都寻不到了。
感觉到一个视线如芒刺一样盯在自己身上,她转身看去,就见夙焰正站在他的马车旁,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
他月白的锦袍滚着毛边,通身刺绣的银纹明灭闪烁,面上妖魅的银面具冷如寒冰,面具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冷酷沉静,毫无波澜,却分明透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湛蓝在他的盯视下,无法动弹,仿佛被猛兽锁定的鹿儿,她唯一的反应便是,看着他一步一步上前来,等待他质问金风那个吻,等待他怒火爆,等待他劈头盖脸地暴打她一顿……
他在她一步之遥外站定,她越是连呼吸都停止。
她胆战心惊地仰视着他,脖子已经酸,可他还是只看着她,以让她无所遁形的眼神,看得她满心罪恶。
“我……我……我可以解释,刚才……”她刚开口,唇瓣被一条洁白的手帕按住,那手帕硬生生地按住她所有的话,狠狠地擦了一下,似一下擦掉了所有的污秽,弄得她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