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覆上她的脊梁骨,从腰部一路缓缓往上。陈景皓从来不知田遥会有这么瘦,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细微的突起和战栗。
初秋的风卷起帘尾,桌上的画纸被吹得沙沙作响,像极了夏日的某个午后。
陈景皓松开她,田遥的嘴唇已有些微红,像露水洗过的红芍药。他抬手撩来贴在她脸颊上的头,摸到那些整齐的头,他顿了一顿,说:“这个……戴着不难受吗?”
陈景皓指的是她的假。
“……”
“摘下来吧,戴着不热吗。”
“……”田遥抬头看向他,陈景皓的神情不像开玩笑,然而田遥的也不像。“会吓到你的。”
陈景皓口气轻松,说:“又不是没见过。”
田遥轻轻摇头,说:“真没见过。”
陈景皓静了一会,稍稍歪头,“……剪了?”
“剃了。”
“……”
陈景皓表情凝滞,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什么时候?”
“就前些天。”
田遥语气淡淡,看待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显然跟陈景皓不在同一等级。
前些天,高添添回来的时候。
陈景皓站直了一些,刚好可以看田遥的顶。他忽然低下头,吻落在她的头上,接着是额头、眼睑、鼻梁,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他的吻细细碎碎,轻柔和缓,像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
这是一种救赎,也是一种认可。
陈景皓拉着她坐到沙上,他抬头盯着田遥看了一会,倏然笑了,像是已有预谋一般。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坐这。”
田遥垂眼,毫无征兆地想起他只穿裤衩的光景,那富有力量感的双腿……
“会硌疼你的。”田遥别开眼,双颊更加滚烫。
“不会。”
陈景皓轻轻一拉,将她带进怀里。他单手托住她的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陈景皓的手掌很大,田遥将手指轻轻扣起,那份温度和力度让她很踏实。
“真不疼么。”田遥脚尖还点着地面,试图分担一些落在他身上的重量。
陈景皓笑着摇头,说:“不疼,你太轻了。”
他识破了她的小把戏,轻轻一抬腿,跟着托在她腰上的手放松了一下,田遥整个人一下子往后倒去。田遥被吓得轻呼了一声,顺势紧紧握住他的手。陈景皓笑着,又伺机将她稳稳托住,这样,田遥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中。
田遥:“……很好玩么。”
陈景皓严肃地点点头。田遥轻声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陈景皓不由跟着她的细抚微微偏过头。男人的肌肤没有女人的细滑,甚至还有些粗糙,但正是因为这份差异,让田遥觉得很真实。
真实得不像做梦。
“真好。”田遥不禁喃喃。
“什么好?”陈景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