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一派繁华的缝隙里,他却找不到她的影子。
洗手间旁就是工具房。
就像刚才那样,他的心不可抑制缩紧。
酒吧的走廊并不长,陈景皓走到洗手间旁的工具房,里面空无一人,扫把和垃圾铲歪倒在地上。
陈景皓心觉不妙,骂了一句,又去了平时服务生的休息间。
他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也没有。有个坐在沙上的服务生认出了他,低声喊了句:“皓哥……”
“你们有看到田遥吗?”陈景皓说。
屋里人面面相觑,静了一会还是刚才那个人出声,“皓哥,田遥是谁啊?”
陈景皓:“……来那个做清洁的。”
“噢……没有见到哎。”
“她好像都没跟我们说过话——”
“是啊,平时都独来独往的——”
陈景皓离开休息室,走廊的尽头是酒吧的后门,外面有一条荒凉的小巷。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那一晚,他敲开了田遥的门——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往后门走去。
巷子深处传来几声狗吠,某户人家的屋角悬挂了一只梨形灯泡,昏暗的光线尽头,连个人影也没有,只能看到两只垃圾回收箱,像巨大的野兽潜伏在黑暗里。
陈景皓喃喃:“怎么会……”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女声——
“陈景皓,你在这里干嘛。”
陈景皓被这道女声揪住,他回头,看见田遥拖着一个大黑色塑料袋,疑惑地望着他。
陈景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田遥:“啊,什么。”
陈景皓指了下那个塑料袋,“……倒垃圾啊。”
田遥点头,“对啊。”
田遥语气轻松,神情自若,像不曾遭遇过什么。
陈景皓手指头似乎都僵了,他吁了一口气,说:“没,没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和她错开身,走了进来。回到吧台坐定,他才觉额角渗出了一片凉汗。
午夜一点,陈景皓破天荒没有提前走,他把车停在路对面,车窗降下,胳膊搭在窗框上,手里夹着烟。
酒吧里的服务生鱼贯而出,陈景皓一根一根抽着烟,烟灰缸里横七竖八插满了烟头。
夜安静又凉淡,等了许久,田遥终于开门出来。
保安从里面锁了门,而后便关了灯。只那么一瞬间,田遥便融进了街边树的阴影里。
刚才找不到田遥那种感觉复又浮上来,陈景皓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