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也卸下背包,准备掏钱。
陈景皓拦住她,“不用,我来。今晚让你淋雨受冻了,都我的错,不然你现在都能在市区了。”
田遥静静注视着他,像在确认。在陈景皓坚定的目光下,她收回了手。
她的顺从让陈景皓很受用。
服务员:“单人间一百六,押金一百,一共五百二十。麻烦两位出示一下身份证。”
陈景皓和田遥都将身份证放到桌上,收手之时,两人都往对方的卡片上瞥了一眼。可惜卡片被服务员快手地抹走了,他们都没看清上面的名字。
田遥撇开眼,陈景皓却将目光移到了她的侧脸上。
刚才路上没注意,陈景皓这才现田遥长得高挑瘦削,白白净净,看起来像个少年。
因着那头不羁的短,她在陈景皓眼中横竖都成了少年。
服务员低头为他们择单开房,把pos机递过来,陈景皓伸手去按密码。田遥转过眼,打量起这家旅店。
风格很古朴,目力所及都是红褐色的木质家具和青白色的瓷器,看起来倒幽静。
服务员把房卡和身份证还给他们,房间在三楼。
陈景皓和田遥离开前台时,地板上积了一小滩水。
乘电梯直上三楼,门廊铺着深蓝条纹地毯。他们的房间挨在一起。
进门前,陈景皓叫住田遥,“明天我喊朋友过来,到时把你一起送到市区。明早我叫你。”
田遥点点头。
“那,晚安。”陈景皓说完,刷开了门。
“晚安。”
田遥进门,随手将背包扔在床边的单人沙上。她坐到床边,脱下浸湿的鞋袜,脚都泡出了橘皮。
她在外面脱了个精光,才走进浴室。热水淋到身上,两条腿才终于慢慢恢复知觉。
田遥洗完换上睡衣,坐在床上边擦头边回想一晚的经历。想着想着焦点又落在那个司机的俊脸上。
到底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终敌不过睡意,田遥在想出答案前睡着了。
翌日六点,没有闹钟,田遥依然准时醒了。她猜这个点隔壁司机还没起,洗漱完毕后又再床上了会呆。拉开窗帘,外面早已放晴。窗外街边的枯树上,不知几时冒出了绿芽。
春天来了,她的生日也快到了。
田遥没有看手机的习惯,估摸着七点多快八点,她穿上依然潮湿的跑鞋,背上背包,敲响了隔壁的门。
她叩了三下,退了一步等着门开。
那个司机的动作出奇的慢,田遥等了许久,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敲门时,木门才被从里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