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带我穿过那个啤酒和猪肘飘香的小镇,去了五年前因大雪封路而没能去成的地方——海边半山腰的一栋小别墅。
“如果五年前来的话,我们还得住酒店。我们领证那天我把它买下来啦,以后可以带孩子来度假。”
我不好意思笑笑,“领证那天你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这事?”
丁煜一怔,忽而笑道,“不全是。”
我好奇道:“那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晚倒时差倒得不太顺畅,迷迷糊糊要睡着之时,丁煜却把我唤醒,“付昀,快起床,我要带你看个东西。”他神秘兮兮的语调彻底打散了我的睡意,我被他拉着穿过大厅来到阳台。
“看海那边。”他轻声提醒。
我方才知道他想让我看什么。
初阳从海平线上冒出了头,逐退了群星和残月,光赫赫的一片,混淆了海和天的界线。
“‘昀’不是‘日光’的意思吗。”丁煜轻轻拥着我的腰,“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天里最好的曦光。”
“五年前你就是想带我来看这个吗?”我仰视着他。
“嗯。”
心中有潮水屡屡波动,我回转身环上他的脖子,仰视着他海水般深邃的黑眸,“丁煜,我爱你。”
他略一愣神,旋即勾唇而笑,“早知道了。”
***
五年之后。
“依人,你又调皮了!”
丁煜的声音从隔壁卧室传来,思路再次被打断,我索性将铅往书桌上一丢,放弃了继续画画的念头。
“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越来越近,我还没转回头那个小人影已经跑到我身边,利索地爬上我的大腿躲进我怀了,“妈妈,爸爸要打我,哈哈哈哈。”
“依人,别闹。你把你妈的衣服都蹭脏了。”丁煜立在我身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怀里的小人。
丁依人自己把脸从我胸前挪开,我白色的短袖衫上果真被印上了几道红斑。
“依人又拿你的口红画自己的脸。”丁煜一脸挫败地解释。
“妈妈,这个又老又虚的男人是谁?”丁依人突然拿起我刚刚画的画稿奶声奶气地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瞧了丁煜一眼,他脸色阴晴不定,我在丁依人耳边悄声道:“这是你爸爸。”
“啊——”丁依人激动地出一声如汽车刹车般尖锐的声音,“哈哈哈哈,这是爸爸。”她从我的大腿上蹦下来,挥着画纸边跑向客厅边喊,“逸哥哥、颂哥哥,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