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宋犹豫了片刻,“这似乎和照片什么的联系不上呢……”
“不管有没联系,多一条信息总是好的。”我分别看了看两人,“周末我想回陶子羽当年的家看看,说不定可以打听得到陶爸现在的地址。”
老唐和宋宋对视了一眼,同意了我的看法。
可周末的时候老唐却被揪去加班,我和宋宋只得自己打车前往。
十几年崭的小区如今已然带上了岁月的痕迹,陶子羽家所在的楼层也早已翻修过,还是阳光柔和的一天,刚下车我却感到一股阴寒,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没事吧?”宋宋握着我的手,暖暖的感觉让我找回了一丝镇定,我摇摇头说没事。
我们刚进了小区门口,迎面走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却还不陌生。
ˇo56。宋宋相亲ˇ最更:2o14-o1-2523:12:36
迎面走来的两人中其一是向扬,她身边伴着的那位,我花了几秒才想起来那是小周的秘书孙萌。
我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微微颔以笑为礼。
“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后来去了东恒。”先开口的是孙萌。
这让我有点意外,以前和她只有几面之缘,说话也不十句,没想她到连我的去向都清楚,小周不会连这种事都告诉她吧。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笑笑说道。
“嗯,我以前在这里住过,正好没事就回来转转。你也住在这里吗?”
“我?啊,不是,我来找人的。”
又扯了几句不相干的闲话我们便道别了,转身离开前我和向扬的目光撞在一起,我和她都立马换上灿然的笑容。
待她们走远后,我对宋宋讲:“她叫孙萌,小周的秘书,据说在美国陪小周打过天下来着。”
宋宋凝眉,似有不悦,“怎么是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陪他打天下的女人……”
我以为她在影射丁煜和温慧,心里恼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想作辩驳几句,忽然想到也许她暗指老唐和章宁秀,心里又不禁戚戚然,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我们往大门左手边的居民楼走去,一楼有一间由房间改造出来的小卖部,里面还摆了两张四方桌,桌上摆着未洗好的牌,看来这里也兼做棋牌室。时值正午,打牌的人估计都在家午休,一个微胖的大婶守在电视机前昏昏欲睡。
买了两瓶饮料后,我们和大婶唠起了家常,大婶显然是个话茬,越说越精神。
话题在我们的引导下慢慢往小区展史上跑,聊得差不多时,宋宋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听说以前这里有户人家生煤气爆炸——”
“是哟。”大婶按捺不住插话道,说话时还向着门口瞟了一眼,似乎在担心隔墙有耳,“一下子烧死了一对母女,够恐怖的,那家就剩下那个男人,孤苦伶仃的,换成是我可受不了哟。”
“真可怜……”我附和她,“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再婚生子什么的……”
大婶摇摇头,指了指天花板,“还在上面五楼住着呢,都十几年了,也没见他搬过家。”
我和宋宋交换了眼神,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打听到了陶纪平的住处。
关于陶纪平的八卦,大婶告诉我们小区里流传着这样一个版本:当年陶纪平将妻女的骨灰带回美国丈母娘家,刚一进门就被轰出来了,回国后像变了一个人,除了工作平时都深居简出,四年前将公司卖了后更是闭门不出,要不是偶尔外出被人瞧见,大家都以为他病死家中了。
大婶叨叨絮絮的一番话听得我和宋宋都分外郁闷,我们编了个理由结束聊天后离开,跑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刚才费劲套大婶的话,脑袋有点累,“总不能贸然上去打扰他,听起来感觉挺不好接触的。”
“就算上去,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该问些什么。”宋宋略略仰头望着陶家的阳台,我也不由自主往上面看去。
如若换做是我,痛失亲人的伤痛埋藏在心里已多年,某天却被一个陌生人挖坟似的旧事重提,这感觉肯定悲伤又愤怒。犹豫了良久,我才开口,“我们走吧,就算见到了,关于陶子羽的事我也实在问不出口。”
宋宋无言地盯了我好一会,像是在给我反悔的机会,我没等她说话就把她拉走了。
***
临近年关,老唐变得异常繁忙,连见上他一面都是奢侈,我和宋宋二人也不闲,客串侦探的行动只能暂停。
不知几时开始我养成了一个的怪僻,每次路过丁煜家门总会按捺不住多瞄几眼,好似想透视那扇门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丁煜的备用钥匙还在我手上,我随时有条件变身偷窥狂开门进去,可惜我没有这个肥胆。就连他送我的吊坠也还在,只不过现在它只能孤零零躺在抽屉里。
宋宋笑我神经质,“既然那么想见,直接杀到他办公室岂不是更高效,再这样下去你可要变祥林嫂了。”
下班时间,我和宋宋面对面坐在粥店的小格子里吃砂锅粥和烧烤,格子两边半垂的纱帘为我们隔出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
“总感觉少了点推动力。”我低头用勺子拨弄着碗里黏稠的粥,“既然他都知道那晚我并没有忽悠他,却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