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没有没有。”我瞥了他一眼,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赶紧捡起低下头喃喃念着题目装模作样地思考难题。
“去打会球吧,看你也不像看得进书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如获大赦地丢了,草草收拾好自己的书和文具,告诉他等会不用等我回家了。徒弟都下课了,他这个做师父的也解放了,也起身慢吞吞收拾东西。
我抱着班里的篮球往球场走时,他却也跟着过来,我好心提醒他校门在另外一个方向,他却说他也要打球。
“你,确定会打篮球?”我看着他一副瘦得让女生都嫉妒的身子骨,一派仙风道骨还是比较适合捻须吟词诵曲。
“要不比一下?”
一听他这么问我心里就痒起来了,这坏习惯绝对是老唐给惯出来的,于是问他:“怎么比,比什么?”
“打七个球,谁进得多谁赢。我赢了你就乖乖回去做题,我输了随你便。”我觉这竟然是他跟我说过的最长一句话。
“比就比。”平时没见他打过篮球,估计技术不纯,我怎么说也算在球场时拼杀过的,何惧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他的技术确实一般,但优势在于长手长脚,一番围剿下来也和我拼了个3:3。想着最后一个球千万别给他投进,不然我可得关小黑屋了,他抢到球刚想上篮,我狗急跳墙地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没想还是慢了一步,球稳稳地进了。
“你耍诈?”他扶着腰在旁喘气。
“你又没说不可以耍诈。”我不服道。
“可还是我赢了。”他突然笑了,他竟然也会笑,还笑得那么干净明朗,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这样的笑我真想上去拍一巴掌,叫你得瑟。
然后他收起球,往教学楼方向走,我只好愿赌服输地跟上,心中念念下次这种单挑的场合一定要祭出我的当家王牌——老唐。
到了教学楼楼梯入口他却停下了,把球还给我,我问他干嘛。
“我刚才说我赢了你就乖乖回去做题,没说我也要陪你回去啊。”他神色坦然。
“你……”
“把那几张卷子都做完,明天我检查。”他说完转身往校门方向走。
我抱着球,望着他背影渐渐远去,眼睛要是能甩刀,我早把他飞得个千疮百孔了,只能暗暗诅咒他出门被女流氓劫财,被男流氓劫色,哼。
作者有话要说: 妖怪,你往哪里跑?!
☆、有种面谈
我一边艰难解题一边埋怨周老师不尽职,一心二用进入痴迷状态的时候,眼前卷子上飘来一片阴影,且带了阵阵若隐若现的可可奶香味。我猛然正身抬头,就看见小周把手里拎的袋子搁到书桌上,里面是两个一样的纸杯,他坐到桌对面。
“呃,你怎么又回啦了?”我看看袋子又瞄瞄他。
“喝哪个,奶茶,可可?”他将两杯热饮拿了出来。
“可可,谢谢。”我想也没想。原来只是去买东西,握着暖和的杯子我吃人嘴软地头一次觉这尊冰雕也那么有人情味,那么食人间烟火。
他问我有哪里不懂的,我说你还不如问我有哪里懂的,这样我可以少说一些。他没和我扯皮,啜了一口奶茶搁一边,拉过卷子就给我讲题。讲到需要演算的地方他便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但我看到的文字和图形都是倒着的,于是放下可可跑到了他旁边弓身站着听,他只好让了个位子坐到旁边凳子去。
听到终于恍然大悟之时,我松了一口气,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吸了起来,热饮入口才觉不对劲。
“怎么一股奶茶味啊?”我皱眉嚷道,话一出口立马怂了,继续喝不是把杯子放回去也不是,我尴尬地朝他笑笑,他没瞧我,只是耳朵也染上了微红。
最后我做了一个悲壮的决定,把两杯都干了。只是一大杯下肚,撑得我力不从心,伸手想再去拿可可的时候,他一把将杯子劫了去,“喝那么多不撑吗?”话毕看也不看我,送到嘴边就吸了起来。
我只能在心里念念催眠自己,我脸皮很厚,这没什么。
而我们二班的灵魂人物终究不是一般的人,小周给我期末考前突袭的题目里竟然和考卷大部分内容雷人的相似,都有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借着家里的关系顺到了考题。但想到初一运动会的时候他明明拿了冠军,却还主动出来为窦娥·唐伸冤,这种有着莲花一样节操的人还会投机倒把的话,也只会存在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腹诽中了。
考试结果好得出我意料,经此一役,士气大涨,我不觉对这位军师多了几份敬仰之心,想着前两年怎么没多留意这号人呢,大概是忙着对丁煜动歪念去了。这份心情一变,听他讲话时觉得那条声线愈惑人,听多了耳朵都要怀孕,估计《最炫民族风》这种神曲到了他那里都会染上几分撩人的磁感,想想就觉得无法直视。
期末考完,宋宋号召去kTV庆祝,老唐第一个热情响应,我把小周也喊上。我们四人,除了我是冲着吃的去,其他三人都是麦霸。没想到小周和老唐一冷一热两个极端的人居然能有摄影这种那么烧钱的共同爱好,不一会便聊开了,包厢太吵闹,听不清他们聊天内容,只见二人脸上不时飘过一阵阵笑,让我总有给他们当了回红娘的错觉。
回家路上我问老唐和小周都聊些什么,怎么一起来学校看书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那么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