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忍不住叹了句,“你同事挺漂亮的嘛。”说完才觉自己预期酸溜溜的,倒像是小女生故意说来等着男朋友答一句“在我眼里还是你漂亮”,思及此处真想一豆腐撞死。
“嗯,我也这么觉得。”丁煜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点头道。
我闷哼了一声,声音虽低却还是溜进了丁煜的耳朵里,他笑容诡谲地盯着我,缓缓道:“你吃醋了。”
回国后我们才见了几次面啊,就算我吃错药也不会吃你的醋。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冷笑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购物车推着就往收银台走。
作者有话要说: 绯闻不上身,恋爱谈不成。
☆、陌生号码
两菜一汤上桌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差点忘了姓什么,丁煜尝了一口鱼肉,道:“挺不错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那当然,怎么说我爸也曾经是个厨子,以前跟他学了些皮毛。”我指了指鲫鱼豆腐汤里面的豆腐,故作高深道,“人家说,夹豆腐的时候谁要是把它夹碎的话,那就证明这个人很花心。”
丁煜被我说得僵了一僵,问:“有勺子吗?给我一个勺子。”
看到他被吓着我来了兴致,磨他道:“没有勺子,你快夹一块看看嘛。”
“你先来给我示范一下。”他停箸垂眼。
“那你擦亮眼睛看好了。”我郑重其事地拿起筷子,挑起比较上面的一块,轻轻地夹了将麻将块大小的豆腐托了起来,面露喜色正待向他吹嘘的时候,一不小心下手过重,豆腐块被我夹碎掉回了盘子里。丁煜噗地一笑,我呆滞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拿过一个勺子边把碎豆腐都舀进了碗里边喃喃:“这个传说一定过期了。”
他泰然自若地重拾起筷子,稳稳当当地夹起了一块,完好无缺地送到了我的碗里,戏谑道:“花心萝卜,看看哥,学着点。”
我把他夹来的豆腐戳碎了吃掉,气鼓鼓地道:“当初我一定是把结果给听反了。”
饭毕他主动要求洗碗,我半信半疑地问:“你会洗碗吗?平时你家不都由阿姨来打扫卫生的吗。”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还去过餐馆洗碗呢,家务不是不会做,是平时忙得没时间。”他手法娴熟地把碗筷和流理台都擦洗得干干净净,当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苗子。
丁煜将走的时候正好宋宋下班回来,两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就各回各家去了。
宋宋笑眯眯地调侃道:“看来你夜生活挺滋润的嘛。”
我甩了她一个抱枕,想起还得去给老唐的猫儿子送温暖,告诉了她一声就出了门。
等周五下班我准备第七次去慰问已经被我收买的猫侄子时,老唐告诉我他回来了,给我带了好吃的,叫我上他家去拿。我马上屁颠颠地往救星家跑。
老唐指着茶几上那对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叫我随便挑,顺带上些给宋宋,给他留几个能塞牙缝就可以了。我说老唐我太他妈的爱你了,他嬉皮笑脸道:“别啊,你还把你的爱心留给隔壁邻居吧。”
我甩了他一记白眼,“肯定是宋宋这个白眼狼告诉你的吧,哼。”老唐笑容叵测不置可否,把手机钱包扔沙上就去冲他的澡了。
老唐带回来的都是麻花驴打滚山楂糕一系列小食,最适合边煲剧边吃了,我每样都挑了几个,挑完又坐沙上开了电视边吃边看起来。
把电视台都轮了一遍到处都是闻联播,百无聊赖之际老唐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个没存名字的号码,我朝着浴室方向吼了一声,“老唐,你电话,没名字的。”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老唐叫我先帮他接了,他马上出来。
“喂,您好。”想到有可能是老唐的客户,我伪装客服的声调道。
对方一阵沉默。我又重复了一遍。
“阿昀,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似曾相识的感觉,刚想问这是唐昊电话,你怎么会认识我。这时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蹦了出来,整颗心被悬了起来,狂跳不跳不已,胸口好似要涨裂开来,空着的一只手不自觉抓紧了沙扶手。
“嗯……”我勉强憋出了一个字,却更像一个含糊不清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我回来了。”
我咬紧了下唇,真的是他,这条霍别了四年的磁性男声,曾经陪伴我六年的青春岁月,给我讲解作业题,为我唱歌伴我入睡,和我争吵把我哄好,如今经过电磁波传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却又好像是他只是短暂外出,现在打电话告诉我他回来了。
一时间思绪万千,脑仁浑浊,血液好似大规模从身上撤退,从头到脚都冰凉一片,手在沙上越抓越紧,指甲几乎要抠破了布套。
“谁打来的电话啊?”老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将我从茫然无绪的冥想中唤醒,我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手机递给他。
“小周。”出声才觉嗓音变得沙哑不堪,老唐也是愣怔了一下,好像一时没反应出来是哪个小周,接过了电话到阳台讲了起来。
像被人一下子抽走了脊椎,我如烂泥一样瘫坐在沙上,顺手抱过了一个抱枕,呆地望着老唐的背影。
他们会聊些什么呢?风云万变的商场动态,还是勾肩搭背的青春年少?会不会不经意间提到我?一时间琐碎零散的片段蜂拥而至,将我的脑袋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