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点点头,道:“你能想到这点就靠谱了。不过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纠结太多。”
我卷了一叉子一面塞嘴里,含糊应道:“本来就是嘛,都是向游那个混球惹出来的,跟老唐一样贱。”
宋宋会心地笑了,笑容看着就让人心神荡漾。
“宋宋,你看那边那个走在丁煜旁边的美女是谁?”我用下巴指了指刚才冯书颖消失的大楼转弯处,依旧是白衣黑裤的丁煜一手端着一杯咖啡还是什么,一手插兜悠闲地便和身边的韩系美女聊天边往大楼走。
宋宋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脸上的笑戛然而止,愣怔了几秒而后看向我所指方向,道:“噢,听说是丁煜手下重将,一个什么经理来着,好像叫温慧吧。”
我由衷感叹道:“啧啧,这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商界神雕侠侣,比他和冯书颖看起来靠谱多了。”
宋宋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办公室里倒传了不少关于他俩的绯闻,温慧从小在美国长大,听说是一毕业就进公司,几年来业绩一路飙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背后八卦别人被对方感知到了,韩系美女朝我们的方向看来,丁煜的眼光也顺势扫了过来。虽然我们隔得挺远的,我和宋宋还是条件反射地收回了目光,我还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那个美女,跟我一个瑜伽班的,瑜伽练得级好。”
说到瑜伽,练了二十多年舞蹈的宋宋忍不住又朝他们望了一眼。
一个无聊的想法蹿进脑袋,我掏出手机飞快地给丁煜了一条短信:“衣服洗好了,什么时候还给你?”
本来我还想用一个语气词“哇”,以凸显我可爱的性情,但默念了一遍又有种卖萌不成变恶心的微妙感,我趁着鸡皮疙瘩起来前把信息了出去。
宋宋看看我又看看手机,突然明白了我的奥义,脸上浮现一种被我打败的倦容,但也跟着我盯着他们看。
丁煜果然掏出手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转而对温慧说了几句什么,美女先行进了大厦。手机如预料中地震动起来,但因为看得太过专注,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到桌上,震动还是没有停止。剧本设定是他回了一条信息,怎么他不按规则出牌来了个电话?
我有点狼狈地捡起手机接了电话:“喂?”本来标准回答应该还有个“你好”,我看着他隔着十来二十米笑盈盈地望着我,一瞬间忘了词。
“衣服洗好了?”他掩不住轻声笑。
“你有阅读障碍吗,信息里面不是写了吗?”宋宋不知何时挪开了眼神,我挤兑他,眼角余光感觉宋宋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噢,你自己洗的还是请人洗的?”话里的戏谑透过话筒传来,让人忍不住想冲过去和他当面对质,必要时拳脚相加。
“要你管,洗干净就不错了,爱穿不穿,不要我就剪成布条做成拖把。”我拳头都攥紧了做预备状。
我看到他脸上笑意更浓,阳光斜洒过来,有那么几秒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看到了初一那年运动会他在三角梅架下的笑靥。
“下班等我。”他吐出四个字,不容我多做反应便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大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班拼饭
丁煜跟我说“下班等我”,没有附送任何有待商量的语气词,简直像对部下号施令。我本打算一到时间就溜之大吉,让他寻个不着。岂知临近下班被罗莎莎找去谈话,等她长篇大论结束时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附近写字楼的上班族都涌到了街上。边下楼我边祈祷丁煜千万要说话不算话,旁边的罗莎莎看到我巫婆似的喃喃,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后便和其他人闲聊去了。
刚走出一楼大门,老鼠过街似的四下张望,确认没有嫌疑人身影后,我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往外走。
没走几步身边这堆女人开始出现小小的骚动,我第一反应是不是我的姨妈血又出来抛头露面了,转而又想到它已经完成该月任务打道回府了。细瞧之下,才现罪魁祸是门前路边一个坐在敞篷车里面戴墨镜的男人。不知道她们在惊叹豪车还是帅哥,在我看来车比人还要霸气威风,黄昏时分车上那人还戴着墨镜,不是耍酷就是眼瞎,显然瞎子没法开车,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推理演算,看到来电显示我示意同伴先走后,懒洋洋接起了电话:“喂,有话快说。”
“过来。”丁煜又架起那副大男子主义的腔调。
“你叫我去我就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站定原地看着他,他也瞅了过来,这番隔岸相望的光景像极了中午打电话之时,不过是我们之间多隔了一副墨镜和散乱的人群,但这并不妨碍我用眼刀射杀对方。
他失声一笑,声调上扬,道:“数到三你不过来,我就当众喊你名字——”
“我去我去。”我没骨气地挂了电话,小跑越过走在前头的同伴,跳上了副驾。
“赶紧把车篷打上快走。”系上安全带后我催促道,眼风边角已感觉到几步之外同伴们呆若木鸡,大概想不到这男人竟然要来拐卖我这么一路货色。
“为什么啊?你看着夜色多美啊。”丁煜不解,却也动了车子,汇入下班车潮中龟移动。
“美你个猪头饼,都是一滩路灯光,有什么好看的,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