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过下午三点,春晚远没开始,也不知这里是否能听到鞭炮声。
她盘腿在沙上看了会美剧,觉得没意思,便又翻出单词书背起来,分神时又一个个抄在纸上解闷。
外面夜渐转黑,蔡堂燕看得不知不觉困意上头,混混沌沌中被屋外的汽车声吵醒,接着是逼近的脚步声,蔡堂燕特意看了一下时间,还没到十一点,常鸣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她一下警觉起来,想抓过什么趁手的武器,然而没有,最可能的是电视机旁的细颈花瓶。
如果真的是小偷,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她稍作放松走到门口,试图从猫眼观察,下面已经响起锁头转动得声音,还没看清,更没回过神要退开,防盗门朝里推开撞了她一鼻子。
蔡堂燕吃疼捂着鼻子移开两步,门外人只够探进一颗脑袋。
“没事吧?疼不疼?”常鸣哭笑不得。
蔡堂燕摇头让他进来,常鸣先用脚把一个纸箱挪进来,顺便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鼻子,她躲开了。
“不是说午夜之后吗?——呀,这是什么?烟花?”
蔡堂燕蹲到箱子边,里面都是些非高爆烟花,总体是供低龄儿童玩耍的仙女棒。
常鸣要是腿方便点,就蹲下将她连带箱子一起抱起。
“待不住,想见你。”
她整个人在他坦率的告白里泡酥麻了,怕站起身面对更强劲的眼神,嘀咕道:“又不会跑了……”
“还说不会,准备就要飞走了。”
蔡堂燕把纸箱抱起来,问他:“院子里可以放烟花吗?会不会被投诉?物业管不管的?”
常鸣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不是放火,再说你刚才没听到附近的鞭炮声吗?我们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就好。”蔡堂燕困意消失殆尽,把箱子搬到门廊,常鸣递给她打火机,她拿了一根离远了点燃,在带着硝石味道的呲呲声里,一把塞到常鸣手里。
“给我干什么,专门拿给你玩的。”
“同乐。”蔡堂燕自己燃了一根,随意在空中打草稿。
两个都不是活泼的人,烟花燃烧殆尽,周遭复又归于昏暗与安静。
“还有挺多的,我们把它插到草地上再一起点燃好不?”
常鸣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插成什么字?”
蔡堂燕思考了下,说:“hope,h-o-p-e。”
“为什么是这个?”
“本意啊。”
常鸣咂摸着说:“还以为你要L-o-V-e。”
两人都不曾言爱,内敛如她难免又无措了。
“那……也是包括在你说的里面、的啊。”她赶紧抓过一把仙女棒塞给他,“一人一半,你前面两个字母,我后面两个。”
蔡堂燕和常鸣插秧一样弯腰在草坪上忙活片刻,为了保证同时燃烧效果,字体取小方便点燃。最后左右手开工把他们尽数点燃。
看着光亮的hope,两人如同看到亲手栽培的植物开了花。
常鸣想起什么地催促她,“趁亮着,跟老祖宗许个愿求他保佑你啊。”
蔡堂燕觉得有理,立马双手合十虔诚拂了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