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堂燕会趁胡嫂去常鸣家做清洁的时候回去,两个人一起吃顿饭。
“小蔡,怎么吃那么少,不合胃口吗?”胡嫂完成自己那份时候现。
胡嫂如今也算知根知底的熟人,蔡堂燕也不打算含糊隐瞒,苦恼地说:“不是,菜挺好吃的,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下周要考试了,紧张……我临考前一紧张就时不时拉肚子……胃口也不好……”
“哦,这样啊……”胡嫂回想什么似的,“那睡觉呢?晚上在宿舍会不会睡不好,可能上铺翻身晃到啊,或者有人打呼噜?”
蔡堂燕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
“要不考前你回这里睡吧,我给你点香薰,有助于睡眠的。”胡嫂说,“这边环境静一些,应该能好一些。”
蔡堂燕思考片刻,觉得可行,但还有犹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胡嫂摆手,“我一个人上哪儿不是住,这边还乐得清净点呢。”
她点下头。
胡嫂又想起什么似的,“要不,喊常先生回来陪陪你?”
连忙摇头,“不要麻烦他,他有空就会主动回来,我怕耽搁他的生意。”
蔡堂燕已结了最后一堂课,白天上完学校的课便乘车来这边,边听听力边走完从小区大门到常鸣家这段长路。
胡嫂的精心照料的确起了效果,她次日醒来精神好了许多。
胡嫂也开心地说:“以前小二哥读书的时候也常这样,我也是这么照顾他的……呵呵,我是说‘常先生’,在他家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叫他的。”
“小二哥……”蔡堂燕兀自喃喃,好像嘴里突然被塞进一颗糖,甜得笑了。
十月底的南方只是稍有凉意,屋外空旷透气,蔡堂燕仍旧爱在客厅的门廊里躺着看书,只是不再睡地板,转移到旁边宽敞的贵妃榻上。
这日下午没课,她中午便回来了,吃过午饭在贵妃榻上看了会作文,书本搁肚子上回想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能过了没多久,蔡堂燕感觉手中一空,书被取走,她如梦中抽筋似的一下子醒来,现身旁多挤了一个人。
“常先生……”
常鸣躺在她身边,紧贴着她,蔡堂燕的胳膊大腿都是他从衣服透来的体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支起上半身吃惊地问。
常鸣没有回答,也没有望向她,而是就这那本书她先前翻开的那页,逐行念了起来。
这种亲切也疏离的相处方式久违了,她差不多是从他的朗读里掉进感情泥淖,而上一次他们冷战,常鸣也是以这样的方式与她保持沟通。而此刻这样的方式无疑是积极的。
其实即便他沉默不语,此时此刻他主动来找她,他的一切过错都能被原谅。
蔡堂燕复又躺下,安安静静听他念完早已滚瓜烂熟记于心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