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临大言不惭,“她家还有个弟弟在读高一,想高中毕业送出国留学,时间正好有两年,挺合适。”
常鸣像听见什么滑稽之事,笑道:“您要做慈善扶贫我没意见,但是千万不要扯上我,我这人没什么善心,我怕把您的形象给搞砸了。”
一口一个“您”,语气却毫无敬意。身经百战的常锦临淡淡道:“徒逞口舌之利,难成大器。你要找得到合适的,带回来瞧瞧也行,但我提前告诉你,别把你玩时候那些乌烟瘴气的带回来气人。”
常鸣正想反驳,范小苑插话进来,“哟,别说得鸣子眼光那么差;要真看走眼了,那也是遗传的,像他老子,怨不得谁。”
常鸣朝他妈妈递了一个微笑。
常锦临恍若未闻,“我听阿钟说你的房子在重装修,这段时间你呆哪里去了,也不见回家?”
“总之不会露宿街头。”本该是年夜饭的谈话,这都过了初三,马后炮的关心常鸣嗤之以鼻,拄着拐杖上了楼。
*-*
“你觉得我怎么样?”
蔡堂燕微信来了消息,石凯旋的,她以往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人,没想还挺直接的。也好,拐弯抹角费工夫。他们这类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脆弱,不管精神还是身体,蔡堂燕不太敢惹毛他。
“不太了解。”
可能他有闲,信息回来得很快:“我觉得你挺好。就是有个小小的意见,你以后能不能别穿那么漂亮?出去容易被人看上。”
蔡堂燕被他多管闲事的当头一棒打晕了,“不太懂你的意思。”
“就是你打扮得太好看了,这样容易被人骗走。女的还是穿普通点安全。”
你意思是我打扮得太骚气了?蔡堂燕顿时来火,后面那词听钱冬薇骂多了,自然而然跟出来,打出来觉得太自贬,又删了。想一会想不到可替换的词,索性作罢,又回了一个字:哦。接着撂了手机,再回复只当没看到。想不清这人何来的自信,像她跟定他一样。
只是说曹操曹操到,手机响了,捡起一看钱冬薇的电话。本来躺床上的蔡堂燕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她想到常鸣的训话,要不要接?她犹豫着,电话没有平息的势头。再忍一会,铃声停了,蔡堂燕莫名松一口气。然而浑身还没顺畅,它又闹腾起来。
蔡堂燕只好接起,“喂。”
“喂,燕子,我啊。你在哪呢?回城了吗?”
一被问及地址,蔡堂燕警觉起来,“什么事吗?”
“你要回城了就好办,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真的……我是走投无路了。”
钱冬薇那头说得凄婉,蔡堂燕刚起的一点断交的决心摇摇欲坠。
“燕子?你在听吗?”
“你说吧。”
“我……可能中奖了。”
蔡堂燕先想到他们村不少人偷偷摸摸买的六合彩,“中什么奖?”
“中什么奖,就是中奖啊!我怀孕了!傻的!哎,你可别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