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监狱的选地,这条路长得像没尽头,四周空旷又寂寥。
赵晋扬走了很久才到水泥厂,见得着几个人,晒得后颈皮肤烫,大半年没晒过那么久的太阳,高墙里面的人称之为自由的滋味。
沿桥下岛,走到公车站,一辆车身布满地图般呕吐物痕迹的中巴停在眼前,下来几个打工者模样的人,赵晋扬坐了上去。
他的型引人遐思,几个人好奇多看了几眼。赵晋扬只顾盯着窗外呆。
大半年没迎来一个特殊访客,又跟泰三不同监狱,赵晋扬明白,任务差不多失败了。说来讽刺,相当于他躲了大半年,毫无产出。
到了汽车站又换了一趟车,这才慢慢驶进熟悉的城市。
赵晋扬回到之前租的小单间,房东正好在一楼打牌,探头看了他一下,神情受惊。
他在飘窗前坐下,开了一罐刚买回的冰啤酒,就着香烟一口又一口。
这也是自由的滋味。他自顾哂笑。
给队里去了一条信息,告知已平安出狱,注意力又回到啤酒上。
还有一个月,先前定好的期限,消息已经放出去,再没人找上门,就放弃这条线。
赵晋扬很多时候不敢想太远之后的事,这么一个月,他估摸着可以计划一下,脑袋里某道闸门轰然打开。
他想去找她。
七个月了,这本是一个完美的分离,省去了纠缠,纵然不舍也被一刀干脆砍成两段。
郭跃和沈冰溪替他打听到许连雅那时回了南宁,但不清楚之后是否回了这边。
他打算在附近找找,找不到,就回南宁守着。和六月还有两个月的距离,那时她一定会回去看雷毅。找到了,就问问她还愿不愿意重开始。
如果她不愿意……
赵晋扬又咕嘟灌了大口啤酒,胡乱捋了捋扎手的头。
这时,门外响起三声平稳的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
又三声,“有人在吗?街道办查常住人口的。”
赵晋扬放下酒罐,悄声靠近。开了门,链子还挂着。
外面一穿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像模像样抱着个文件夹,从门缝里看他。
“麻烦开一下门,我是街道办的,来做个人口登记。”
链子刚被拿掉,男人一脚踹开了门,朝赵晋扬扑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
幸好赵晋扬早留一个心眼,闪身避过第一招。
“你他妈的谁?”
男人不语,刀尖一转,又往赵晋扬门面袭去。
屋里光秃秃的家具,没什么称手的武器,赵晋扬灵活地左躲右躲,退到床边,偏偏让对方近不了身。他身子一矮,横腿扫了过去,趁对方跃起避开,反手扯下窗帘,呼啦一下盖在男人身上,一秒也不停顿往他腹部踹去一脚。
男人弓下腰闷哼,一把掀开窗帘,赵晋扬趁他脑袋将抬未抬之际,一拳捣上他的下巴,欺身上前手臂锁住过他的脖子,一手刀砍上他的手腕,震脱那把匕,脚尖蹬出,匕被踢飞到了走廊外。
赵晋扬把男人压到地上、双手反剪,膝盖死顶他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