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赵晋扬小儿科的招数使尽,肉山蔑视以待,两手就要去抓赵晋扬双臂。
亏得赵晋扬灵活,矮身躲过肉山的钳制。
赵晋扬向来不跟人硬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脸上那层皮厚,也不怕嘲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换成屋外,他早溜个没影没踪,可惜铜墙铁壁的狭小浴室,不但无处可逃,周围人墙一步步围上来。
一场注目的角斗拉开帷幕,肉山就是头疯牛,他是那个手无寸铁的斗牛士。甚至有人交头接耳,开了赌局。
肉山唯一会的几招便是左勾拳右勾拳外加老虎钳,腿上功夫基本为零。
赵晋扬前面捞不到便宜,不敢轻易出手,东一猫腰,西一闪身,一一避过,保存体力。瞧出肉山马步并不扎实,寻思着将之绊倒。要不是怕留下证据,他就干干脆脆出其不意直击门面了。
肉山被赵晋扬遛得不耐烦,嗷嗷乱吼几声,幸亏被水声混淆,没有惊动管教。
观众也觉不起劲,喧哗地激将——
上啊!孬种!躲你妈逼啊!
丢你老母!个只衰仔有冇搞错,仲咩开始!怕咩嘢嗟!
……
赵晋扬压根不吃这套,不疾不徐。
肉山觑着赵晋扬不肯采取攻势,胆子更大了起来,虎虎地朝赵晋扬大肆出拳。
赵晋扬就逮住他放松之时,伏下身子,使出八分力气横腿扫了过去。
幸得地滑,肉山重心动摇,轰然倒地。
众人一片哗然。
然而赵晋扬还没来得急补招,肉山捞过他的脚腕,将他拖摔倒地。再下一刻,小臂涩疼,肉山一口利牙咬在上面。
“我操你妈!”
赵晋扬另一条胳膊贴在地上,挥动不便,否则一手刀下去,定然让他松口。只能长腿蹬他下体,可肉山便是肉山,腿部肥肉多少形成了一道肉盾,一脚下去哼也不哼一声。
献血从他牙缝里渗了出来,旋即被水流稀释。
“管教来了——”
不知谁尖声通报。
围观的人如惊弓之鸟,立马做鸟兽散,规规矩矩地双手抱头,朝墙而立。
肉山也手忙脚乱地爬起,摇摇晃晃地加入了队伍。
赵晋扬稍微慢了片刻,便被管教揪了出来。
“谁干的?!”管教暴吼。
浴室关了水,赵晋扬手臂上狰狞牙印渐渐被红色浸染。
没人吱声。
没人回头。
甚至连呼吸也一同消失。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没人承认今晚全他妈别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