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在沈冰溪住所见面,赵晋扬挂了电话,踏上一辆刚好到站的公车。
沈冰溪租住的地方在一个老式小区,无电梯,顶楼。赵晋扬爬上七楼,敲开了蒙尘的防盗门。
开门的是郭跃,赵晋扬鼻子里哼了一下,算是招呼。郭跃也颔,平静地说:“来了。”替他看看身后,无人,关门。
沈冰溪这里舒适度仅次于邹芸庭那,赵晋扬不见外地坐到沙上,扯过一个抱枕两手翻转着玩。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赵晋扬省略任何铺垫地说。
沈冰溪和郭跃交换一个眼色,似在决定言人。
“泰三落网了。”说话的是沈冰溪。
赵晋扬手里的抱枕不转了,扔到一边,身体前倾。这本是个好消息,沈冰溪脸上并无任何喜悦。
“什么名头?”赵晋扬看着他俩说。
沈冰溪苦笑,“抢劫。”
“抢了什么?”
“2ooo块钱和两部手机。”
赵晋扬往沙沿砸了一拳,几欲跳起,“你们确认抓的人是泰三?他会缺那几个钱?!”
沈冰溪誓般的无奈,“千真万确。所以我说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这他妈算什么好消息!”赵晋扬垂头,“他这个时候让自己被逮进来是几个意思?”
郭跃沉沉开口,“我们猜测,或许是为了避风头。”
赵晋扬豁然抬眼,目光如炬盯着他。
“去年荔花村那窝点、年前郑予泽的案子……还有老大的事,多少跟他有点关系,苦就苦在我们还抓不到那条暗线。”郭跃继续说,“如果真跟泰三有关,那他也损失惨重,他越拼命想弥补这个漏风的大坑,越容易露出马脚。是时候躲一躲了。”
赵晋扬挑眉,“泰三这么张扬的性格,你觉得他是肯低头躲起来的吗?”
郭跃从旁边的单人沙上探了探身,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怎么看?”
没人觉这两个男人从进门开始便没出现过针锋相对。
赵晋扬保守地说:“我猜测的,不一定准确。”
沈冰溪等不及,催他:“得了,你别卖关子,这里就我们几个,讨论一下又不会往上捅。”
“有人故意把泰三弄进去的,泰三抢了这一单——既然被捕,暂不论他是亲自下手还是被陷害——起码得在里头呆上三五年吧。照你刚才说的,泰三迟早露出马脚,这个人也许是和泰三有牵连,把泰三这头节外生枝的野狼关起来,这人也安全了……”
沈冰溪接着他的话,“如果真是这样,敢把泰三压下去的人,就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