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在聊他们的事,许连雅偶尔看看说话的人,等问到她时才接一两句,大部分注意力落在赵晋扬和那只饭盒上。
饭毕许连雅要帮着收拾餐桌,被沈冰溪叫住了,赵晋扬也吩咐:“你歇着,让他们自己来。”却端着自己的碗筷,进入了厨房。
许连雅等他忙完,两人告别众人出了门。
“今天不用上班?”
“这两天不用。”赵晋扬似乎没有结伴散步的习惯,自个儿两手插兜跟在许连雅身旁。“明天几点飞机?”
“十点半不到。”
“我去送你。”
“好。”
许连雅去挽他的臂弯,风吹得手有点冷,但这种有支撑的感觉让她心安。赵晋扬才想起似的,改成握住她的手,一起塞进夹克的口袋。她为他的后知后觉笑了笑。
“今晚你去我那么?”
赵晋扬显然犹豫了一下。
许连雅也醒悟过来,“要不不去也行,也干不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
她没吱声,赵晋扬另一只手不经意抹了抹胡子,掩饰笑容般,又问:“你想干什么。”
许连雅把手从口袋抽出,却依旧拉着他,她卖力跑了两步,几乎是拖着赵晋扬走。
“你干吗呢?”赵晋扬任她拉着。
天空灰沉沉,似乎这才是冬天的颜色。她回眸一笑,仿佛天上漏下的阳光。
“拉雪橇。”
“又没下雪。”
“下雪就好了。”
“下雪想干吗?”
“搓雪球,糊你脸上。”
她变成倒退着走,赵晋扬提醒她,“小心脚下。”
许连雅看了看,又朝他微笑。
“怎么笑得跟个傻妞一样。”
“你不喜欢么。”
他投降般说:“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他思考了一下,“喜欢到全世界的雪都融化了。”
热气呵出,化成薄薄的白雾,绵绵的情谊都湿润在雾气里。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有点心猿意马。辗转反侧几乎没有交谈,仿若多说什么都成了临终遗言。
次日一早,赵晋扬送她去机场。
许连雅问他:“复检是几号?”
赵晋扬没想话题又被提及,含糊说:“半个月后。”
“具体几号?”
他放弃挣扎,“二月十五。”
“到时候我陪你去。”
他嘴巴动了动,许连雅就要堵住他的嘴似的说:“不许拒绝我。”
赵晋扬在她的气势里妥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