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关内,潜台词是离他近一点。
何津:“我这边认识朋友多,地段和客源什么的不用担心。”
从头到尾的暗示,许连雅总算摸清楚了。前段时间他旁敲侧击她会不会回家乡展,得知答案后现在又把话题深入。他想让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生活。
他的心意,她懂,却无法接受。
许连雅可以考虑别人的引导,却不想由别人来规划她要走什么样的路。
就如高考当年,母亲竭力反对她报考农业大学,说祖辈好不容易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家族洪流,到了你这一辈又要倒流回去。许连雅认为以她个人代表一辈人有失偏颇,没有跟她多争论,而是找她父亲撑腰,然后父亲也真给她撑了腰。
父女俩在性格上都相似的倔,无论多么离经叛道的事,认准了十头牛也拉不回头。而母亲只会选择一般人认为的安稳正道。
这也是他们最终会离婚的原因。
许连雅平静地说:“我考虑考虑。”就像当初回答她母亲一样,并不打算说服对方。
“我的店在这边开了四年,无论哪方面都稳定下来,真要搬迁的话我必须做好一年内颗粒无收的准备,伤筋动骨的,我得好好想想。”
何津从容地笑,“没关系,你慢慢考虑。”
话题可能提得太早,许连雅和何津都陷入思考,上菜后他们交流较少,气氛似乎慢慢滑入低谷。
告别前何津说过几天可能还要出差,所以爵爷还要拜托她,许连雅说没关系。
许连雅刚打开家门,爵爷便又迎了上来。
她蹲下挠它的脑袋,喃喃,“留守儿童……”
*
许连雅隔了几天才联系姜扬。
本来想等他主动联系,到底还是先忍不住了。她并没反思这样做到底好不好,横竖她都想去做。她想暂时逃脱眼前的困惑,这股鲜感无疑极具诱惑。
她清了清嗓子,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姜扬那边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高压水枪或者车流声的噪音。
“是我,许连雅。”
他的笑声仿佛能牵引她的心脏加跳动,“知道是你。”
这是他们正式认识后的第一通电话,寥寥几语,感情地位高低立判。
许连雅开门见山,“有空么,去补漆。”
“我今天休息呢。”
“哦。”
“之前给你开了单了吧?你可以拿着单子去就好了。”
“……”许连雅脸颊烫,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不说话,也不挂电话。漫长的空白,姜扬可能只是享受电流声,并没有在等她说话。
许连雅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