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你不是恨不得弄死我么,来啊,现在就来!”
恨意像壶里烧开的水,一股一股涌动,眼看就要冲掉盖子。
监狱蹲得久了,什么阴暗手段没见过、没使过。女人扯过苗羽佳另一条胳膊,往她胸膛一掌,将苗羽佳推出去。
苗羽佳撞到花坛的边角,后腰传来刺刺涩涩的痛觉,剪刀震落在地,浸没在水花里。
苗羽佳反射性捡起剪刀,没想被女人一把夺去。女人揪起她的头,将她拽起。
丝脆弱,几欲崩断。
苗羽佳还未站稳,女人一巴掌又要甩过来,身边忽然蹿出一条黑影,把苗羽佳半抱着拉开。
“你干什么!”严采霜将苗羽佳护在身后,手里那根手腕,此刻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因为泡在雨水里,还是本身关系。
“你有病啊你!”严采霜瞪着女人大骂。
女人用剪刀指着严采霜,苗羽佳被她挡着大半,女人侧移一步,又露出刚才那种笑,像极了一条饥饿而瘦弱的老虎。
“当年要不是你那个妈把我孩子气得给流产了,我会割你舌头?!苗伟祺那个贱男人,就他的女儿值钱?!我的孩子就不是他亲生的了?!”女人出近似丧心病狂的笑,“要怪就怪你那个妈,还有你那个到处乱搞的老子!”
“这是报应——!哈哈,这是报应——!”
无法弥补的损失让她绝望,穷途末路造就了她的破罐破摔的凶蛮,女人戴着斗笠的样子像雨中的稻草人,风吹雨打得久,心都霉烂了。
严采霜又退一步,离她远些。
“你放下剪刀,别乱来,不然我报警!”
女人朝她们凌空划了几下,严采霜吓得又往后缩,女人狰狞地哈哈笑:“你报啊,你报警啊!我刚从里面出来,再进去呆几天又怎么样!”
“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早自杀了,没想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苗伟祺当年不是老说他女儿是当主持人的料么?哈哈,主持人——!哈哈——”
严采霜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在挣扎,连忙拖住苗羽佳:“老板娘,别,别——!不值得——!”
雨依旧没停,水汽潮湿了那股戾气,好似一把淬毒的刀。
一个庞大的黑影从不远处的雨帘里冒出,一个穿着淡蓝警服的胖男人,打着黑伞,凑了过来。
“你干啥呢!”胖警察指着女人,喝道:“放下!听到没?你把剪刀给我放下。”
如蜡烛上浇了一勺水,女人的火焰瞬时灭了。
沉闷一声响,剪刀被扔到地上。
“干什么呢这是!打架啊?!”胖警察口气威严不减。
女人马上指着苗羽佳:“警察同志,是她!剪刀是她的!她想杀我!”
“杀”字一出,胖警察倒抽一口气:“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