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平时,王京昀会像宿舍其他人一样挤兑他,都这么胖了,还吃。
但那时王京昀和现在一样,简简单单一个字,走。
男人的友情大多在酒桌上,那晚聊的话比一年加起来的还多。
庞川也道出对王京昀的初印象,王京昀愣了一下,像想起什么,有点无奈地说:“你还真客气,说我名字斯文,以前有人直接说娘里娘气呢。”
庞川:“……”
王京昀说,他的名字是爷爷给起的。
昀,日光也。
他爷爷当红卫兵的时候,去了唯一一趟北京,见着了京城的红太阳。儿子一代已经长成形,没了希望,心里的向往都倾注在孙子身上。
那晚回得迟,校门关了。警校跟一般大学不同,实行军事化管理。庞川和王京昀只好绕到一段偏僻的围墙边。
爬的人多了,墙头上的玻璃早被撸得干干净净。
庞川的体能成绩在班里头算吊车尾,王京昀看了他一眼,说:“能爬么?”
“别看不起人!”庞川啐一句,摩拳擦掌就要挂上去,王京昀拦住他。
王京昀说:“现在不比平时,生刚来,纪律抓得严,没准那边有人守着。我先探路,你别出声,听我暗号,安全了再上,有情况马上跑。”
庞川:“……你怎么好像很有经验。”
话毕,王京昀一跳一扒一蹬,人就稳稳蹲在墙头上。
庞川一激灵,忽然压低声:“喂,暗号是什么?你还没说呢。”
可墙上哪还有人影。
庞川:“……”
也是下一秒,庞川便明了。
“哟,闫主任——!”
只听王京昀大吼一声,庞川愣住。
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大半夜的,鬼吼什么!后面还有几个?!”
庞川:“……”
接着,一颗际线后移的脑袋从墙上冒了出来。
后来再提起此事,庞川拍着胸脯,自豪地说:“看吧,当年胖哥我多有义气,没有丢下你一个人跑路。”
王京昀:“……人胖,反射弧也长。你就是没反应过来。”
大排档永远这般喧闹,有一桌的男人光着膀子在高升猜码,脸都绷红了。
庞川还穿着警服,边上桌的人不由多看了几眼。估计见他们只是吃饭,没什么事生,又收回目光。
庞川扯了扯衣襟:“……早知道换一身衣服再来。”
王京昀给他倒茶:“扣子要被挤掉了?”
庞川:“……”
王京昀有功夫调侃他,说明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
席间,王京昀没提那个姑娘的事,庞川也就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