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才一个晚上,他的妹妹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了??更诡异的是,家里人竟然没有人反对,大哥都没反对,这太不正常了。
而且那个未婚夫还是聂根,聂根是什么人啊,不对,聂根是不是人都两说。
桑淮和桑音音不一样,他成绩不错,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在镇子的一中念书了,班里一个和他玩的好的男生就和聂根一个村子,据他所说,聂根常年神出鬼没,不爱和村子里同龄人玩,经常一失踪就是好几天,然后带着一些血呼啦呼的东西回来。
诡异的是,他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还有人看见过他曾经和人打架被打破了脑袋,结果第二天伤口就愈合了,恢复力恐怖,猜测他是不是什么山里的东西成了精。
桑淮是不太相信这些神秘的乡村传闻的,他也不想诽谤人家聂根的人类身份,可他比桑音音大了九岁,却没个正经工作,天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这都是事实。
虽然自家妹妹也不过才高中毕业且公认智商有问题,但这点小事,桑淮选择性的无视了。
“你反对有用吗?”李二狗的小儿子啧啧两声,听着摩托声逐渐消失,“他们已经走了。”
桑淮:“……”
他一下有点郁闷,伤感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是二哥不争气。”
“你确实不争气。”李烨又说,“要不是人家聂大哥,你还睡床,做大梦比较快。”
桑淮:“……你特么闭嘴。”
一码归一码,懂不懂?
李烨很显然是不懂的,他意犹未尽,甚至还想继续。
虽说桑音音不是他妹妹,但也算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他是真的觉得聂根人很不错,至少在现在这么混乱的时刻,比他和桑淮这样普普通通的青年大学生要有安全感多了。
当然,前提是那些有关聂根的传闻全都是假的。
想到这,李烨有点忍不住,望向一边的赵三豹和赵虎,“那啥,兄弟,可以问问你们聂大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也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这十里八乡的,聂根一直都处于八卦的中心。
赵虎表情有点古怪,摸了摸下巴,把锅甩了出去,“大牛哥,要不你说吧,我不知道怎么总结。”
陈牛:“……”
他深思熟虑了一番,双眸猛地亮起,认真道:“野生危害动植物数量管控兼地球珍惜资源回收。”
桑淮冷笑一声,“就这?打猎挖笋捡破烂?”
陈牛:“………”
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
漆黑的摩托车在大雨中穿行,车前灯忽明忽暗,映照着曲曲折折的乡村小路。
桑音音视线落在泥泞的黄土地上,看着路边的一株株野草被狂风吹的左右摇摆。
她意识昏昏沉沉的,手脚很冷,强撑着和o21聊天,没有睡过去。
上一次她已经给人添了很多麻烦,这次说什么也要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起码要坚持到自己换好衣服。
或许是因为家里人都承认她和聂根的娃娃亲了,桑音音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加上现在精力不太允许,也就没去乱想一些有的没的,只是很安静的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抓着大反派的衣摆。
可她没说话,雨声小了些,聂根却是忍不住了。
他有好多话想和桑音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她,手脚烫,很想飙车,又担心路况和她的身体,又亢奋,又忧郁,还有点患得患失的急躁,一颗心乱的砰砰直跳,憋了半天,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冷吗?”
话一出口,聂根就后悔了。
不只是因为这句话毫无营养和实际意义,还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住本能,出声像吼,尾音凶戾,活像要吃人。
桑音音睫毛一抖,“还好。”
她倒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大反派好像一淋雨脾气就会变得比较暴躁,上一次她坐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难道是不喜欢湿漉漉的环境?
聂根听着她与平时无异的声音,抿了抿唇,心上那些粗糙扭曲的褶皱又一下被熨平了,像被人顺着捋顺了一络一络毛,连心情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不受控制地眯了眯眼,喉结轻滚,没再开口。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桑音音睁开眼,看见一片灯火通明。
一个比广场中央大上两倍的雨棚立在聂根屋子前的空地上,不远处还停了几辆四米二的大货车,十几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雨披,拿着工兵铲,正在处理从山上滑下的一些碎石和泥土。
6家村靠山,而且不是一座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纵横近万里,最高的主峰有六千多米,非常罕见,常年烟雾缭绕,人迹罕至。
当然,6家村离主峰远得很,最靠近的这一座山脉也就三四百米,这次地震厉害,这山却没有塌陷多少,只有一些外层的石头被冲了下来。
“老大。”
林熊远远瞧见两人,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跑上了前,双眼好奇的不断朝桑音音身上瞅。
桑音音瞧见他有一头栗色的短卷,还有一双很温柔的棕色眼睛,只可惜明明是很乖巧的五官和色,偏偏长在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肌肉壮汉身上。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只是没和他们靠的太近,保持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