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看起来心情不错。
所以孤应该没做什么。李成绮心想。
谢明月颔轻笑,“多谢陛下。”
“孤昨日,除了拔了先生的簪子,应该没再做什么,”他目光落在谢明月凌乱的衣服上,醒过来时他还在疑惑谢明月什么时候衣服开得那样高了,现在却全都明白了,他越说声音越低,干笑两声,“没再做什么事吧。”
虽说他怜爱谢明月容色,但应该还不至于到酒后无德的地步……他看了眼谢明月在日光中有点透明的秀丽面容,好像,也不无可能。
谢明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中的情绪复杂得李成绮说不出来。
李成绮心里咯噔一声。
“没有。”谢明月在他越来越慌张的目光下理了理衣领,柔声回答。
你这表情可不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玄度。他心说。
但是谢明月不追究他也乐得装傻,李成绮朝谢明月赧然一笑,拿起那封被他冷落许久的信,脑子里还想着挑支什么样的簪子给谢明月好。
云彩?月亮?还是一支素簪?
李成绮撕开信封。
他二指一捻,方才意识到这信封上是有花纹的。
可他满心的簪子,倒也没在意李旒这点小心思。
他先前做过好些簪子,但无一支是给男子做的,明日回了宫闲来无事,不若给谢明月做一支。
他拿出信,在空中抖了抖展开。
那纸颜色素淡,平平无奇,偏偏随着李成绮的动作,纸张弯曲展开,投射出一道曼妙霞光。
“王夷甫的霞光纸。”谢明月瞥了眼那张流光溢彩的信纸,淡淡道。
李旒向来喜欢在一些小处用心。
李成绮点了点头,并不很以为然。
他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前面是些恭恭敬敬但流于纸面的客套话,中间提了下他送的那把霜刃,询问不知可否得陛下喜爱,末尾说李成绮十九岁生日要到了,他必在半月内回来为皇帝贺寿。
李成绮将信纸二指一折,笑问道:“先生可知道王爷在信中说了什么?”
谢明月看起来并不太想知道,可还是配合着李成绮说了句,“臣不知。”
“王爷说,为了给孤过生辰,要早些回来。”李成绮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但马上又展开了,“非五非十,王爷这般重视,孤却不解。”
“这是陛下在京中的第一个生辰,王爷自然重视。”谢明月客客气气地回应。
李成绮点点头,突然道:“那先生可重视吗?”
谢明月接过被李成绮甩来甩去的信纸,好好放到信封中,温言回答:“重视的。”话锋一转,“这封信,陛下要录入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