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举杯,饮尽了杯中甜酒。
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有甜味。
李成绮浑然不在意众人心中惊涛骇浪,他被谢明月扶着,却不大配合,谢明月垂落的长他想用手碰碰,谢明月腰间的玉佩也想拽下来赏玩,少年人身量已在长,又在怀中动的厉害,谢明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险些要扶他不住。
“陛下。”谢明月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无奈。
李成绮几乎挂在谢明月身上,他脚下绵软,如同站在浮云上那般轻飘飘,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他从未饮过酒,一生苦得清醒。
哪怕在得知灼灼被磋磨自尽的那个晚上,李成绮只是点了一盏灯,枯坐整夜。
唯有今日,酩酊大醉。
为何偏偏是今日呢?
是你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谢澈面前,你能毫无防备地喝醉呢?
李成绮笑吟吟地摆弄着谢明月垂下的长,谢侯的长顺滑的简直像是一匹绸子,叫李成绮摸得爱不释手,“怎么了?你嫌弃孤?”
宫人见到俩人磕磕绊绊地出来都惊住了,青霭眼中震撼掩盖不住,赶忙过来要扶李成绮,却扑了个空。
谢明月将李成绮去握青霭的手握住,轻轻地压了下去。
皇帝好不满意,乜着看了眼谢明月,眼尾绯红,眸中氤氲着雾气。
青霭震撼得一时竟不知说出什么,视线接触到小皇帝摇摇晃晃的长猛地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深深叩:“奴只是见陛下醉了,想扶陛下上车,奴绝不敢有他意!”
李成绮拽着谢明月的头往下扯了扯,“孤不要坐车,你送孤回去。”
谢明月恭顺道:“是,臣送陛下回去。”
“起来,不必跪着。”李成绮似乎说了一句。
谢明月将李成绮的头撩到背后,声音温和,“陛下说,起来。”
“你还没回答。”李成绮好像醉了,又好像清醒得要命。
“不敢嫌。”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哼笑。
在李成绮被绊坠马的那一日,少年储君推开了谢明月递来的手。
他支撑着往皇宫走,不过两步,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李成绮拒绝了谢明月。
可李成绮到最后还是昏倒他怀中,染得他那身白衣红黑交织。
谢明月不信鬼神,那几年却总觉得,仿佛只要自己穿上白衣,总能被李成绮弄脏——用血。
他便因此厌烦着白衣。
谢明月扶李成绮回行宫,宫人皆震恐,被随后而来的青霭屏退,不过须臾,偌大寝宫竟除了李成绮与谢明月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