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做什么?”李成绮侧身给谢明月让地方,“先生请坐。”他一笑,就露出两边的酒窝,“衣衫不整,先生见谅。”
他把剑小心放到一旁。
虽然他知道这把剑不是玉,但总有一种它很易碎的错觉。
一如现在的谢明月。
李成绮多少年没见过谢明月示弱了,今日虽知道他并非示弱,只是夜里烛火所致,但还是忍不住连同他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先生坐。”
谢明月注意到了李成绮的动作,朝他轻轻地笑了。
李成绮心中一动,那感觉像是被人轻轻掐了下。
他开玩笑道:“先生不会是来看孤喜不喜欢先生所赠之剑吧?”
谢明月坐下。
他身上冷冰冰的湿气似乎因为帐内的温暖而褪去不少。
“那陛下喜欢吗?”谢明月反问。
李成绮承认的坦然,“喜欢。”
青玉案光泽内敛却锋利,颇有君子藏器于身的意向,比李旒送的那把霜刃更得李成绮喜欢。
这种夜晚总是让人忍不住放松,李成绮道:“喜欢,却很不解。”
“不解什么?”谢明月问。
“这把剑为何叫青玉案?”李成绮直言。
谢明月眨了眨眼。
李成绮总觉得他好像要撒谎。
但即便是要撒谎,这个动作由他做起来都有一种仪态甚佳的赏心悦目。
“陛下心思总在诗词上,”谢明月笑道:“不妨自己猜。”
李成绮觉得谢明月这么说是想起之前那句词的事情了。
你会真这样睚眦必报吧。谢卿。李成绮心说。
“总不会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吧?”李成绮小声嘟囔。
谢明月摇头,“不对。”
其实不用谢明月反驳,李成绮也知道不对。
谢明月最是谨慎,不会无端送他一把含义这般暧昧的剑。
“那猜不出。”李成绮干脆不猜了。
李成绮说不猜,谢明月也没有多说,却道:“却没有见到王爷送的那把剑。”
“王爷送的那把剑太冷了,”李成绮道:“把那把剑放到床上孤怕着凉,”他手指忍不住划过剑鞘,“先生,这是什么材质?”
谢明月想了想,在李成绮期待的眼神中认真地回答:“臣不知道。”
李成绮往后一靠,目光审视一般地落到谢明月身上,“先生你今晚不会是特意来消遣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