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平日都掩藏着,今天却……霍先生猛地想到,摄者王李旒不久就要回来了。
难道,是摄政王的授意小皇帝不需掩饰了?霍先生暗觉自己猜到了些辛秘,心道怕不是已将到谢李二人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可得选好,是在摄政王这边,还是谢太傅那边。
李成绮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因为李愔好歹是个藩王世子,再不学无术能不学无术到哪里去。
他记忆不多,竟不知晓李愔的不学无术不是他想的那种贪玩,而是根本大字不识。
青霭垂头,掩盖住了眼中闪过的震惊。
“孤记得,白先生讲政论,孤想听,白先生且讲。”
白先生不会讲多深刻的东西,但至少他得知道朝中如今态势,连谢明月都给自己加封太傅了,或许万一就再出个权臣呢。
白先生这个讲政论的在小皇帝念书两个月以来根本没开过几次口,小皇帝根基太差,他们怕讲点朝中事,小皇帝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来连累他们,所以从未讲过。
但李成绮亲自开口,白先生站起,毕恭毕敬道:“臣遵旨。”
李成绮道:“先生请坐,无立侍授课之理。”
青霭给白先生搬来椅子。
白先生坐下。
霍先生站在一旁干瞪眼。
“臣,”白先生琢磨着,太浅怕李成绮不愿意听,深了恐他听不懂,“请陛下明示。”
“孤在宫中听一些老人听过前朝的事,心中向往,先生且挑些最浅显的事情讲给孤听。”他提的对白先生并不算为难逾越。
所以你听政论不是为了了解时事,是想听书?
白先生表情十分微妙。
李成绮已经把茶点往自己面前推好,在白先生眼中颇有一些他讲到精彩处小皇帝就掷糕饼喝彩的意思。
白先生就将朝中大事粗略地给李成绮讲了一遍,且都挑了有神异的讲。
当李成绮听到文成帝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挽社稷于危亡,扶大厦之将倾时,险些没被百合杏仁酥呛到喉咙。
白先生看他咳嗽,大吃一惊,差点没跪下。
青霭忙给李成绮倒茶。
茶水已送到李成绮唇边,他却略沾了沾就摆手让放下。
他呛得眼角嫣红,水光盈盈,看向青霭的眼神似乎有点若有若无的不满在其中。
青霭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头给李成绮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