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寓骑忍着被侵蚀的苦楚,问空气,也问钟逸:“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残忍?”
钟逸难掩讥嘲,“原来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周寓骑嘴角抽了抽,“你再了解她,结果还不是跟我一样。”
钟逸招来酒保,示意先给周寓骑斟上,然后才到自己。
小小的举动算是冰释前嫌的暗示。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自顾自般的话语似乎不含任何挑衅,但周寓骑一颗年轻的心还是给利箭扎了对穿,鲜血淋漓,漏风漏雨。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压下疯狂的嫉妒,仅仅嗔怪一句:“我就不应该留下来。”
钟逸忽然望向他的肩膀后,说:“那边有美女一直盯着你。”
周寓骑脑袋一片糨糊,顺势望过去。
那边的美女接收到讯号,端着酒杯款款走过来,嚣张地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填进两人之间的空位。
美女老练地抬手向酒保叫酒,“我看两位帅哥很有眼缘,想请你们喝杯酒,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周寓骑立刻拎着杯口挪掉酒杯,冷冷斥道:“你没看出来我们是一对的吗?”
钟逸:“……”
美女脸色稍变,示意酒保暂不用招呼。
“帅哥可真会开玩笑。”
周寓骑也陪着笑,一张俊脸太过单纯,让人容易卸下防备,疏忽了笑容的深意。
那抹笑容忽然刹车,周寓骑轻轻撴一下酒杯,冷淡如冰:“滚。”
钟逸也做了一个清理的手势。
美女嘴巴一噘,端着酒杯扭腰走了。
“还是女人懂事,挥挥手就能赶走,”周寓骑说,“上次她被要号码,没给,那个男的还动手了,真是比鼻涕虫还烦人。”
钟逸跟方树宇一样能听出来主语,但不是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试想如果钟逸跟他复述当年的风花雪月,他不得把人拆了?
“她怎么就不能对我主动一点呢?”
周寓骑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想润润喉,现酒杯已经见底。
“走了。”他放下空杯,不等钟逸回答,抄兜往门口走。
可能酒后脚步打飘,没能快撤退,他把钟逸的话也带出来了。
钟逸说:“她要是太过主动,你就不会珍惜她了。”
周寓骑想说放屁。
他回怡香园做了一会数学题,找到久违的平静,才能入睡。
没了谈迎,他的活动好像并没有减少。
周寓骑买了一条海钓艇,时不时出海海钓,起初跟着教练,后来上手就甩掉人,独自当“周滨逊”。短短半个暑假,那层标志性的白皮晒黑了,析出健康的淡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