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打断:“那天不是星期一吗,你们应该在上学或者住校。”
“翘课了啊,”钟逸讶然一瞬,“你竟然知道星期几。”
“翘课”一词似比吊坠纹身还要锋利,那明明是他和谈迎的“暗号”,却仿佛被剥夺与霸占。
周寓骑忽然撑着地板站起来,带出水花飞了几颗到钟逸脸上,也毫无歉意。
“你随便说个日期,我都能知道是星期几。”
周寓骑绕着泳池往浴袍那边走。
钟逸目光追随,直到周寓骑捡起浴袍披上,与他隔着泳池对望。
“不游了?”他问。
明明看不清周寓骑的表情,但钟逸能明显察觉到他那股隐然怒火,灼热而烦躁,慌乱又痉挛。
前不久他刚刚给同样的火势灼伤。
周寓骑一言不,转身离开。
一池凉水依旧波光粼粼,寂寂清清,只是无法扑灭心火,便成了碍事。
电梯在9楼停下,里面仅有的一个人放下几乎挡脸的旅游宣传册,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游泳去了?”余菲然靠着电梯内的扶手问。
她的房间就在周寓骑的隔壁,他连楼层都不必按了。
周寓骑像耳朵进水失聪,半天没说话。
余菲然很久没见识过“爱理不理”的周寓骑,小学时他经常听着别人的话就走神,脑算自己的数学题,说话者很容易感觉到不被尊重,他曲高和寡的名声就这样来的。
小孩子表达的方式直接激烈,那会用的是怪胎、怪人,甚至是呆子和神经病。
可能后来被家人耳提面命多了,周寓骑终于多了一点人味,知道要维持一定的礼貌,虽不是有问必答,起码不会直接无视人。
余菲然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可能拿出对男朋友的要求框住他。
她把宣传册给他看,“这里有包海钓船出海钓鱼,感觉挺有意思,我们明天要不要去?”
周寓骑昨天刚看过这本花花绿绿的册子,当下眼神也不多给一个。
“我今天刚跟她去了。”
余菲然:“……”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收起册子,瞄了他几眼,忽然冒出一个大胆又概率极高的猜测。
“被甩了?”
“……”
周寓骑脸上表情可称之为滞涩,余菲然知道猜对了,不对也十有八九吻合。
她当下涌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转而进化成“你也有今天”的感慨。
这应该是周寓骑的c面。
旁观似乎比参与更享受,起码她不会失控与受伤。
余菲然揶揄道:“我就说啊,她那么美艳飒爽,我要弯了第一个找她。”
周寓骑扭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