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然只能看也不看他一眼,折回头一把捞起太阳伞,继续前头气态。
周寓骑泄气跌回椅子里,在旁观望许久的服务员终于斗胆过来,问要不要收掉杯子,以及他是否需要饮品。
他挥了一下手,起身离开。
翠月湾唯一适合他呆的地方就只剩一处,周寓骑径自推开钟逸厨房的门。
“又在研究什么菜品?”
“没有,今天主攻改良,已经做完了。”
钟逸往桌子上搬了一托盘“刺猬煤球”,手示意了一下。
“你来得正好,上次说想学的海胆炒饭,还有没有兴?按你现在的水平,可以上手试一试了。”
想起谈迎那张意味不明的脸,周寓骑灰蒙蒙的心间忽然看到了救赎之光。
他顿时摩拳擦掌,“来!”
钟逸递给他一把剪刀和手套,“海胆刺扎手,第一次处理最好戴手套。”
周寓骑一时没有接,“钟大厨,你不是存心为难我吧?怎么还得从处理海胆做起?”
钟逸执着地递出剪刀和手套,“番茄炒蛋也是从番茄去皮切块做起,海鲜更加要吃一个‘鲜’字。”
周寓骑皱了皱眉,只好接过,手套戴左手上,小心捡起一只。
海胆的刺还在收缩和舒张,顶头凹进去一个小圆坑,里头有一朵五瓣“白菊花”,周寓骑用剪刀指着问:
“这是它的屁股吗?”
钟逸笑着徒手拿起一个,翻到另一面没什么明显特征的,用剪刀敲了敲:“这才是海胆的屁股。你看的那个是它的五颗大板牙,海胆是杂食动物,鱼虾蟹什么都吃。”
钟逸教他从嘴部下刀,往下剪壳。
周寓骑使了点劲握紧,手套似乎厚度不够,仍然有些扎手。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扎人的东西,真要命。”
钟逸说:“你不就遇到了吗?”
周寓骑不由勾了下唇角,登时觉得这点挠痒痒的劲头算什么。
再开口时,语调带着杀千刀般的温柔:“真是物随其主,什么样的人就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她还特别喜欢仙人掌你能相信吗?这不跟海胆一样吗,浑身都是刺!”
“……”
钟逸失神一瞬,仿佛给海胆刺扎到。
然后愣愣看向周寓骑,像看一个陌生怪人,眼神充满微妙的提防。
“然后剪到什么程度合适?”周寓骑留意到他的异常,“钟大厨?”
语言唤回无效,还得碰一下他手肘。
“钟逸?”
“……不好意思,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