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谈迎换成左手拿芒果,右手轻轻扒开他的头。
这么一路顶着太阳走出来,头皮也不见渗汗,丝泛着一股洗水的清爽。
“没破皮,”谈迎收了手,“就是有点红,不放心你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排除一下脑震荡和失忆之类。”
那颗脑袋没有缩回去,“你不给我吹吹了?”
“几岁小孩子还吹吹,”谈迎给他扇了扇风,丝摇动,本质上是有风了,“吹好了。”
周寓骑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耍赖皮。
谈迎朝他晃了晃芒果,“你要吃吗?”
周寓骑说:“酸了吧唧的怎么吃?”
谈迎说:“想吃甜的就埋到米缸里等熟透。想吃酸脆的就加料,酱油和辣椒面。”
周寓骑瞪大眼,“这什么黑暗料理?”
“云南吃法,你不懂吗?”谈迎把芒果塞进背包,“你不要、我要了啊。”
周寓骑想起上次的云南乳扇,顺口问:“你是云南人?”
谈迎拿另外一样东西的手僵了僵,“不是,以前一个朋友教的家乡吃法。”
她将收整好的太阳伞递过去。
周寓骑接过立刻撑开转了转,帮她挡住细碎的光斑,抬头仰望一圈娇柔的蕾丝花边,“姐姐,撑伞不是你的风格啊。”
谈迎出来除了下雨从不带伞,不然也不会特意日光泳。
谈迎冷笑,“你的小女朋友的。”
周寓骑怔了怔,因为躲在遮阳伞下面色更显暗沉。
“东西给到了,”谈迎戴上手套,抹下头盔的防风罩,“我走了。”
周寓骑收了伞,立刻拉住她的臂弯。
谈迎没甩开,只是隔着电镀镜片看着他,不知道鄙夷还是失望。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周寓骑说,“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也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去找你。”
刚歇了一阵的蝉鸣骤然铺天盖地,跟讽刺他一样。
谈迎没说什么,抹开他的手。粗糙的手套几乎要把他细嫩的肌肤划伤。
她踢开脚撑,一阵风似的轰隆离开,就像初相识那样,喂了他好大一口尾气。
周寓骑看了看手中的伞,往路边招了一辆的士,直奔翠月湾。
余菲然正在公共露台上喝茶观海玩手机,桌子上忽然给扔来一个东西,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伞。
哦,好像是忘在那个人那里了。
“谁让你去找她的?”周寓骑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好像已经丢开认识十几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