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摊在桌上,老马脖子伸老长。
一个正要递出,一个准备接过,文件却如吊桥收起,周寓骑只是虚晃一招,哎了一声。
“涉及具体数字,这可是内部机密,我是不是也应该看到马总的诚意?”
“应该的,我还能拿小周总开玩笑不成吗?”
老马油腻笑着,也从自己的贴身小包掏出五沓一捆的钱,应该有五万块。
那可是谈迎和阮茜霖的血汗钱,就算放在银行不用,利息也能交话费了。
周寓骑轻咳一声,“感谢马总理解,我做你这单,的确走银行流水不合适。”
老马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连忙点头:“理解理解,你已经帮我争取到这么多了……”
周寓骑示意刘姐,后者去打开包厢里本应该装碗筷的橱柜,从里面抱出一台验钞机。
老马看傻了眼。
周寓骑淡然解下今日戴的这块手表,将小小的五万块搁到桌面,质押似的。
“马老板,如果不介意的话——”
老马作为一个潜在暴户,已经在脑子里构想了许多遍暴富,该佩戴哪些奢侈标签的也早想好了,只能梦醒实现。
他岂能不知道那只表的价格。
当下把那捆钱推过去,“当然,应该的,大家诚心交易,不存在欺骗隐瞒。”
5oo张纸币过机两遍,也用不了几分钟,还不够老马向周寓骑打听购表渠道。
刘姐确认数额,把现金恢复原状,开始低头在公文包里翻找,动静有点大,惹得周寓骑回。
他问:“找什么?”
“签名忘记带了,”刘姐尴尬一笑,起身说,“我出去问前台借一支。”
“我带了。”老马的话似根无形缰绳,拉住准备离场的刘姐。
刘姐说:“瞧我这个粗心大意的,连印油也忘记了。”
老马耸耸肩,握紧他那沓钱,“这个我就没了。”
周寓骑和刘姐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刘姐过去开门,趁老马没注意,放进来好几个人。
只在瞬息之间,待反应过来时,老马早给这队人马齐齐围住,红票子给扣紧,包厢门重反锁。
领头的谈迎阴阳怪气,一把子扯过被方树宇扣住的那捆钱,捡起来掂了掂。
“马老板,好久不见。今天这是达了,准备上哪风花雪月啊?”
老马猝然瞪大眼睛,下一瞬堆起讨好的笑,“哪里,穷人一个。这是公款,我准备给员工的。”
阮茜霖狠狠剜他一眼,迫不及待插话:“狗屁!光顾着自己吃喝嫖赌,朋友都给你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