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鼓鼓的,软还要一段时间。
谈迎往耳背捋好一绺差点碍事的碎,尽可能放轻力度,轻轻覆上去——
那只大白手突然跑了。
“干嘛?”谈迎抬眸不悦,“还没碰到你就缩。”
周寓骑慢吞吞伸过手,煞有介事咕哝:“你答应我,要轻轻轻轻的。”
“你很矫情啊!”谈迎在他回归原位那一瞬,立刻握住他的指尖,“别动,就一下下。”
“……”
周寓骑别说动,那一刻整个人僵住了。
谈迎握到一片微暖,和养尊处优成就的细腻感,原来他的手夏天里一直这么暖,跟上次给她擦药油一样。
她不能说毫无触动。
只能催眠自己,这是握着一只猪手,正准备给它喷火烧毛。
药膏轻轻敷上去,周寓骑没有哼唧。很久以前她在另一个人身上练习出经验,操作跟烫伤膏的味道一样经久不忘。
她从滑稽的催眠掉入回忆漩涡,不受控制地落实最后一个步骤——
像哄小孩一般,轻轻吹了一口气。
“……”
周寓骑垂眸看着仿佛不是自己的手,恨不得另一只也多几颗泡。
“好了,”她松开的他的手,“不要挑破,让它自然吸收。”
“那你要给我擦药。”周寓骑懒得定义以何种立场说话,反正只有他们两人之时,谈迎就1oo%是他心尖上的姐姐。
谈迎瞪了他一眼,“你还有一只手啊。”
周寓骑一本正经:“我下不了手。”
谈迎盖紧烫伤膏,塞回他的背包背好,自动切换话题:“你真要载我?”
“嗯,”周寓骑优点之一见好即收,没再死缠烂打,“你指路就好。”
谈迎让出表现机会,待他骑上去,便跨坐到后座。
周寓骑低头看自己的腹部,没有见着预期中的手指,衣摆寂寂寥寥。
他扭头故作松快:“你可以扶我腰,像上次我抱你一样。”
谈迎非但不抱,反而双手交叉在胸前:“上次是摩托,这次是小电驴,量级不一样。”
周寓骑说:“人可是一模一样。”
谈迎跟黄包车乘客似的,下巴轻挑,不满的神情便透出了点倨傲:“开车吧。”
周寓骑拗不过她,戴好头盔,拧转钥匙和把手,小电驴悠悠沉沉溜了出去。
两人每天碰头时间几乎属于翘班翘课的范畴,从未碰上苍城常见的交通堵塞,骑车享受到了原始的度感。
周寓骑电门拧到最大,直接把电量拧虚了一格,小电驴跟上了拖车似的,往牌坊冲去。
谈迎拢了拢凌乱的长,双手自然搭在腿上,侧头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不意给他在镜子中逮到了。
周寓骑嘴角含笑,很是自得。
她以为只是一个巧合的对视,哪知是阴谋的预警。
下一瞬,周寓骑骤然减,把她整个人带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