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迎意识到说得太复杂,立刻刹车。
现在是无业游民时期,她只有一个目标:吃喝玩乐。
“我闻到香味了。”
周寓骑端着一碗甜酒小圆子过来,往汤面夹了一筷子香煎乳扇,听她要求加了玫瑰糖。
谈迎像个女王,连勺子都不用自己拿,仿佛到了周寓骑家做客。
她舀起一勺子晃凉,浅尝一口,乳扇脆香,甜酒清甜,圆子软滑而不粘牙,整一口冲散了夏夜和生理期的黏腻感。
久久等不到谈迎评语,周寓骑无端不安,像等待大师点评处男作一样,两手交叠在桌沿,引颈企望。
“很难吃吗?”
只见谈迎乍然抬眸,他撞进两抹柔和的眼神里,惊喜到令他心颤。
周寓骑并非没碰到过对他一腔温柔的人,只因她对他太过特别,过往的柔情全成了铺垫。
她才是高光,才是让他浑身热的药酒,才是叫他甜得冒泡的甜酒汤圆。
“让我猜一下,”谈迎没一个字是正面褒义,却在每一个音节里蕴藏着夸奖,“你最后是不是加了淀粉勾芡?”
钟大厨的确强调淀粉勾芡是最后的点睛之,但对于他这种“翘课水平”的人,成败关键还是前头的步骤。
毕竟,钟大厨对他的预设是连燃气灶都不会打。
周寓骑翘起唇角,“这都被你吃出来了。”
谈迎已然晃凉了第二勺,毫不含糊将熟悉的味道送嘴里。大概在笑着,嘴巴关不牢,唇角溢出清透的汤汁。
周寓骑笑着给她抽纸巾,却见她浑不在意用勺子刮掉,从碗里抬起半张脸,犯规地盯着他。
谈迎毫无察觉,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你不吃吗?”
周寓骑生硬强调:“我不吃宵夜。”
“你的劳动成果,享受一下。”
“不吃。”
“你不吃我要怀疑你下毒了。”
“……”
谈迎故意舀起一勺,朝他送出半截:“吃。”
周寓骑偏身扭开头,“我不吃,吃一口我的腹肌就没了。”
谈迎收回手,随口道:“你有吗?”
周寓骑年轻气盛,最听不得激将,嘴巴一撅:“刚你没看到吗?”
谈迎下巴轻挑,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谁盯着你的腹肌看啊?”
话虽如此,那板白巧克力般的腹肌却意外撞入脑海,给灯光镀了一层诱人的色泽,大胆热辣,挥之不去,催人意乱情迷。
两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像老朋友般默契,又不乏朋友的热情,究竟哪种是真实,哪种是假象,谁也辨不清。
谈迎和周寓骑都有些忘乎所以,以至没留心到院子外的汽车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