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指鹿为马。朝中的人,心存疑窦,却敢怒不敢言。此后,皇榜招贴,重金悬赏捉拿逆贼独天骄,独天骄未露踪迹。
慕容天晴这样做,并非贪图朱全忠的赏识,更不是要换取荣华富贵。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他埋藏多年。
他原本不是姓慕容的。
他姓,仇。
他是仇衣鹤与花锦娘所生。
花锦娘是他的母亲。
幼时,花锦娘想方设法让他拜得君子剑柳一笑为师,希望他学成上等的武艺,是为复仇打算。他进入天衣教,亦如此。后来,yīn差阳错的,他成为薛印山未来的女婿,以为报仇更为容易,哪晓得薛印山遭人毒害,仇人之中,剩下最为棘手的独天骄。上次在山dong,他可以安然逃过,也是因为花锦娘提醒他,一早做了准备。
如今,没有想到独天骄贪心不足,撇开朱全忠与过气的皇室合作,如此难得时机,他再也等不及。要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要她成为朝廷的钦犯颠沛流离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这便是他出卖她的目的。并且,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她一定会来找他。所以,就在朱全忠为表嘉奖赠送的华宅里,等着他的仇人自动出现。
他等到了。
就在耕烟来洛阳之后的第三天,午夜时分,慕容府的围墙上,跃进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幽幽的唤着,慕容天晴。
他起身迎出门。
独天骄恶狠狠的指着他:&1dquo;叛徒,你为何出卖我?”
慕容天晴带着涟漪一般的浅笑,将他这十几年处心积虑的yīn谋告诉了她,刻意qiang调:&1dquo;我是为我的父母报仇。”
独天骄哈哈大笑:&1dquo;没想到我养虎为患,你竟然是仇衣鹤跟那女人的野种。”
&1dquo;你住口!不许侮rǔ我爹娘!”
&1dquo;你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跟我在一起,不也一样觊觎薛家的宝剑?他若真是好的,便不会那么对待你娘。”
慕容天晴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自己的爹娘,再多不是,怎么能容许仇人诋毁。于是拔剑迎了上去。他的武功是独天骄不曾预想的。在牢里的百里霜,也是在被他钳制住的前一刻,方才知道此人这么多年,原来一直隐藏了他真正的武功。
慕容天晴的武功是可怕的。
昆仑、华山、武当、崆峒,还有少林。最最jīng妙的武功,他皆习得炉火纯青。再加上他对君子剑的娴熟驾驭,独天骄险些落败。
&1dquo;你为何&he11ip;&he11ip;”独天骄觉得太难以置信。
慕容天晴狂妄的笑了:&1dquo;这个世上,是真的有八珍盒的。”
到那一刻独天骄方才明白,自己觊觎了一辈子的八珍盒,原来就在慕容天晴的手里。此人城府之深,突然令她毛骨悚然。
&1dquo;也许,就连我爹跟你最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你,他是六尾的弟子。六尾死后,亲手将八珍盒jiao给了他。而他,则jiao给我娘保管。正是因为这样,我娘才坚信,爹最爱的人是她,而你,不过是勾引我爹的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1dquo;废话少说——”独天骄大吼一声,内力悉数运转至手间的几处大xué,罩着慕容天晴的胸口袭去。慕容天晴以脚尖踮地,向侧后方退了一丈。
可他算错了。
独天骄这一掌,并非真的向着他而去。她只是要bī退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回廊另一边的空隙而去。
在那里,站着耕烟。
他们对峙,他们说的话,耕烟看着听着,一点不漏。
而这个时候,她的脖子陷于独天骄铁石般的五指下,已经出现道道淤痕。
&1dquo;放开她!”慕容天晴恼羞成怒,疾声吼道。
独天骄又怎会轻易放了这活生生的保命符。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慕容天晴的了。惟一的办法,就是挟持耕烟,肆机逃离。
&1dquo;放——开——她!”
慕容天晴更怒了。这个时候,他现耕烟的身体在颤抖,表qíng忽然变得痛苦。就在她两腿站立的地方,渐渐印出暗红色的花朵。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