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眼中浮过一丝盲目的得意:“他讲义气。”
“不,是因为你的身后有个做过检察官的爷爷,还有一个能在公安局说上话的爸爸,所以他那只狐狸的身后,现在有三只大老虎啦!”顾谨说。
法典恍然大悟,一巴掌啪叽在脸上,所以黑8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为了义气才跟他结交的,捧他当老大,是想让爸爸和爷爷给他做后台?
不愧叫黑8,他好黑的心,好狡猾。
……
为了追妈妈需要的东西,俩父子打着的士,又赶到毛哥开的台球馆。
这台球馆比黑8的气派多了,里面捣台球的人也洋气,不论男女,全是爆炸头,不是黄就是绿,还全是低腰裤,在捣台球嘛,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屁股。
而在台球馆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理石雕成的台球桌,有几个人正在捣台球。
俩父子看了看,确定东西基本完好后,就得打电话问林珺该怎么办了。
听说东西完好无损,林珺果然松了口气,并果断的说:“那是我爸的东西,以我的名义报案,搬回来,放到老家属院里。”
得,当场报案,追回损失!
……
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毛哥因盗窃雕塑,又喜提银手镯。
而雕塑,则被顾谨勒令着,让一帮混混抬回了老家属院。
而今天的半夏有多开心呢?
妈妈专门买了的胶卷回来,给她和点点哥哥,爸爸都照了照片。
有爸爸妈妈并肩坐,抱着她和哥哥的,还有妈妈抱她,爸爸抱她,哥哥抱她。
他们全家用完了一卷胶卷。
小姑抱着半夏,rua着半夏,亲着半夏,一个人用掉了一整卷胶卷。
半夏不太高兴,因为她满脸都是小姑的口水和口红印!
至于被运回来的雕塑底座,虽然引得慈心大轰动,全厂围观,但它并不在半夏关心的范围之类,吃完饭时她就在操心被送走的胶卷,晚上躺下睡觉时还在想。
小女孩的幻想,胶卷会不会半路被强盗抢走,会不会丢了,会不会下雨,被水给冲跑啦,那是她和爸爸妈妈最美好的记录,她生怕要出意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夏还真梦见有强盗来抢自己的照片。
她费力的跟强盗斗争着,好容易抢回了照片,但又被强盗抓了回去,再仔细一看,强盗居然是沈四宝,拿着剪开的电线头子,火光滋滋,朝着她的胳膊烫来。
女孩于梦中被吓醒,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半梦半醒间以为自己还是在秦秀家,吓的一动都不敢动,咬着小牙,默默流泪。
这时忽而,就听见一个男人沉沉的声音:“那底座里面到底有什么,怎么装进去的,现在还在吗?”
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看过了,底座是完好的,东西肯定在。对了顾谨,我今天检查了一下几年慈心生产的药,药品质量严重不过关,问了几个老人,也都说现在慈心药效果很差,我怀疑是不是他们搬走了雕塑,慈心的风水出问题了。”
一制药厂,把祖师爷给分尸了。
药品的质量不差才怪。
顾谨说:“是沈四宝把好药材倒卖了,一直在用假冒伪劣的差药材制药,你们厂的药才没效果了的,不要瞎想,问题在沈四宝身上。”
半夏听到沈四宝三个字了,她好怕。
虽然她天生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孩子,可她总感觉沈四宝站在黑暗中,拿着电线准备烧她,她流了好多汗,好多眼泪。
这时妈妈又说:“天晚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
爸爸则说:“我陪着你们吧,万一夜里你病……”
妈妈却说:“我听人说你谈了对象的,你陪我们,可别叫对象误解了。”
顾谨一愣,声音提高了:“什么叫我谈了对象,谁说的?”
林珺也愣了一下,但旋即又压低了声音问:“你已经结婚了吗?对方是未婚还是离异的,有没有带孩子,你年龄也不大,考虑过再生孩子吗,还是已经有了?”
女性生孩子,生一个,伤一次元气,所以生一个就老一截。
但男人不一样,他们不需要分出自己的营养去孕育另一个生命,只要不放纵自己,不沾烟酒,保持健身,就比同龄的女性更年青。
四年时间,林珺被病折磨的不成人样,但顾谨却比四年前更加年青精干。
林珺听人提及,说顾谨在政大谈了个年青漂亮的女教授,马上就要结婚了。
前夫前妻,她此时心中无波无澜,看前夫比原来更加年青优秀,只想祝福他。
当然,随着半夏被找回来,他们分割孩子的事早晚要摆到桌面上。
而顾谨要是再婚,再生了孩子,林珺带走半夏和法典的机率就更大。
顾谨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造的谣,对了,他其实也听人说过,林珺谈了一老外,据说还是个生物学博士后,年方三八,金碧眼,是个十足的sunshineboy。
眼见得林珺这趟回来,从情绪到状态,都比走的时候要好很多,顾谨暗猜,大概是那位sunshineboy让她变平和,变好的。
正好林珺先问了,那他也可以问问情况,对吧。
“我听说你也谈了一个,才三十八岁,挺好的,现在流行姐弟恋嘛。”顾谨手搭门上,准备就此长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