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波呜呜哭起来,眼泪没等变成鲛珠就在脸上结了冰,拉着她的手说:&1dquo;好阿螺,够义气!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抚养成人的,将来也不会告诉他生母是谁。那个&he11ip;&he11ip;龙和海螺会生出什么来?以前没有先例吧?”
龙君直翻白眼,真是群听风就是雨的低智商!他优雅地一抖袍角,抖落了满身的雪沫子,因为要在冰天雪地里前行,他特意换了件镶赤红滚边绣金线的玄服,以便让周围的景致更衬托他的华贵。他穿得很少,臃肿不能凸显他的气质,于是看上去总有种单薄的美态,淡淡道:&1dquo;放心,本座比较喜欢有接触后再孕育后代,我对自己的外形很满意,只要我高兴,随时会有一堆人愿意给本座生孩子,用不着采取这样的手段。”
夷波听到&1dquo;一堆人”时不太高兴,撇着嘴看千机,&1dquo;长老,我好累。”
千机长老的脸埋在雪白的狐毛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的轮廓那么鲜明,就像仕女描了眼线,眼梢微扬,看上去十分惊艳。他不声不响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1dquo;溟主上来吧,臣背您。”
夷波霎时觉得心头一暖,&1dquo;长老真好。”然后很含蓄地往他背上一趴,直接把他压趴了。
队伍的最前面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夷波一脸沮丧地爬起来,看着被压进雪堆里的千机轻轻嗫嚅:&1dquo;对不起,胖到你了。”
千机长老挣扎着站起来,脸上五彩缤纷:&1dquo;是臣学艺不jīng,不能怪溟主。”
夷波自觉没脸见人了,所以这里是闹哪样,法术全然不灵,体重却依旧存在。果然是女孩子永远的痛啊,怎么甩都甩不掉,令她悲愤yù绝。
龙君得意地走过来,低头打量她,&1dquo;现在知道了吧,你的人生不是随意能够将就的,你有常人难以承受之重,须得体形相当才能背负你。”
所以他是在借机宣告她别无选择吗?开玩笑,夷波向来有不屈不挠的jīng神,和千机的秀恩爱是不能停止的,要不然也不会带上他了。她给千机拍了拍袍子,&1dquo;长老无须自责,其实我就是想和你撒娇罢了。你累吗?我来背你吧!”
龙君的脸立刻拉了八丈长,&1dquo;你都没有背过我!”
夷波鼓起腮帮子,&1dquo;以后再背gan爹,现在小鲛比较想背我家千机。”
我家千机?哈!龙君叉着腰别过脸,&1dquo;不相熟的人是不能随便背的,你听过这个传说没有,有个小孩半路上背了个老头,老头隔一会儿说&1squo;重那么一丁点’,到最后化成了一座小山,把孩子压死了。这么恐怖的故事当前,你也敢背他?”
夷波翻了翻眼,&1dquo;是西岳奇童吗?”
如果没记错,那小老头是小孩的师傅,化成小山只是为了考验他,当然最后也没把他压死。龙君年纪大了,记忆出现偏差,举了这么失败的例子,令人唏嘘。不过嫉妒是爱qíng萌芽的征兆,分明是要苦尽甘来啊!夷波心里窃窃高兴,转身扶着千机道:&1dquo;料想长老也舍不得让我背的。”千机点点头,她甜甜一笑,&1dquo;那我扶着你吧,地上有点滑,别摔倒了。”
龙君一甩袖子,负手继续前行,他已经品咂到心头涩涩的酸楚,有时候会突然生出一股冲动,gan脆把她占为己有算了。可是他舍不下这张老脸,到时叫三界怎么看他?还有他的天劫,万一过不去,把她变成二婚,行qíng就不紧俏了。
他垂头丧气,心qíng十分低落。想当初他被囚禁在紫金梁上的时候,也没这么忧伤过。细雪纷飞,打在他的脸上,他轻轻仰起头,一大片乌沉沉的苍穹撞进眼里来,从侧面看上去这个姿势诗意到令人心碎。
阿螺拿肩顶夷波,&1dquo;你看,龙君今天看上去特别有品味,连我都要喜欢他了。”
夷波一听就慌了,&1dquo;扣扣对你一片真qíng,你不要辜负他。”
&1dquo;他?”阿螺对cha着双手呼出一口云雾,&1dquo;玛丽苏的人生,永远无法理解路人甲的痛苦。”
夷波胆战心惊望着她,&1dquo;阿螺,你真的喜欢龙君吗?如果是这样,只能&he11ip;&he11ip;”她吸了吸鼻子,&1dquo;二女共侍一夫了。”
她泫然yù泣,阿螺简直对她的智商不抱希望了,&1dquo;我也就是一说,你居然相信?我现你离了水好像就不怎么机灵了,这是先天缺陷吗?”
她摇摇头,&1dquo;可能进了水会好一点吧,我自己倒是感觉不出来&he11ip;&he11ip;”
刚说完,忽然听见天上雷声隆隆。真奇怪,这种环境居然会打雷,这也太玄幻了。
众人向天上看,乌云满天中隐约看见一面旗帜猎猎招展,旗面上大大写了个&1dquo;天雨”。夷波纳罕地喃喃:&1dquo;天雨是什么意思?要下雨了吗?”
千机蹙起了眉,&1dquo;是天雷。”
果真一片乌云翻卷过,露出了底下的一个&1dquo;田”字。他们这群人里,除了龙君和夷波,其他人都有渡劫的可能。但是北溟一族不在五行中,造册上应该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龙君朝阿螺看了一眼,&1dquo;恭喜,你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