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实说:&1dquo;你别cao心人家了,那主儿不过是不能从政,圈禁个一二十年的,在王府里受用着,又没关到羊房夹道去。等小皇上亲政,他也不成气候了,自然会放他出来的。人家这回可以心无旁骛生儿子了,魏福晋,就是当初的魏贵妃,已经有了身孕,人家就要当阿玛啦。”
颂银很惊讶,算算时候也对,晋位到现在有半年多了,真要怀,差不多了。
他们往家走,一路尽听见容实在嘀咕:&1dquo;人家当阿玛,我也想当爹&he11ip;&he11ip;”
颂银被他聒噪死了,&1dquo;再忍两天吧,快成亲了,很快就能当爹了。”
&1dquo;那你说我是不是有不足?”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1dquo;你就是想试试,当我不知道?”
他一听红了脸,&1dquo;我想试试&he11ip;&he11ip;那也没错儿呀&he11ip;&he11ip;”
她没办法,在他那嫣红饱满的唇上亲了亲,&1dquo;一年都等下来了,还在乎这一朝一夕?”说完现一双爪子落在了她的胸脯上,还恬不知耻地捏了两下。她气结,又觉得好笑,还是孩子心xing儿,在她跟前只怕改不了了。
容实等dong房花烛,等得熬了一身油。没指望的时候gan脆不思量,有了指望挠心挠肝,一日三秋。家里筹备得差不多了,转天娘子就进门,外头张罗,他自己关在卧房里照镜子。脱光了衣裳看看后背,结实,宽肩窄腰颂银喜欢。看看前胸,胸肌腹肌豆腐块似的,一看腰腹力量就不错,自己喜欢。视线往下移,那什么&he11ip;&he11ip;本钱也足,不会叫女人失望。想起热河那晚的面酣耳热,激战不休,心口一团火焰涌动,难以自持。薅了一把喃喃自语,&1dquo;我容实也要娶媳妇儿啦&he11ip;&he11ip;”
忽然看见一团huang黑相间的暗器纵身跃来,他知道是脸脸。还在奇怪它怎么在屋里,现它目标不对,他下意识挡了下,一记猫抓落在他手背上,还有没挡住的地方,被它一个脚趾刮到,顿时涌出血来。
他几乎晕倒,低头看,最要紧的地方划伤了,伤口虽不深,也只有一两分长短,但对于明天就大婚的他来说是致命的。他慌忙忍痛找云南白药,撒上去了,不放心,撕了一根布条包裹。什么叫乐极生悲呢,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他愤然吼脸脸,&1dquo;你这个孽障,枉我抚养你、栽培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脸脸知道犯了错,缩在炕上一动不动。
&1dquo;我招你惹你了,姑娘家不害臊!”他气呼呼把衣裳穿好,拿起腰带朝它砸过去,&1dquo;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的孽障!”
门外传来太太的叫声:&1dquo;哥儿,你骂什么呢?我请薛大人家的金童玉女来压netg,你快出来瞧瞧。”
他应了声,垂头丧气出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伤口明晚能不能长好。
宫里有御赐,是皇上和太后的贺礼。太后很周到,颂银那头一份添妆奁,容家这头有大件摆设,是用来布置房的。谢过了恩,见太监们源源不断把东西运进来,乌木雕花海棠屏风、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还有掐丝珐琅的一些小物件,都是内造,做工jīng良,令人赞叹。
满目锦绣不能减少容实的哀伤,他怏怏不乐直到拜堂前一刻。当大红花轿到了门上,颂银头顶大红销金盖袱,怀里抱着宝瓶,从轿子里下来,他又变得飘飘然如坠云雾起来。烦恼全消,她是他的牛huang解毒丸。他把红绸的另一端jiao到她手上,怕弄错了,轻声问:&1dquo;是你吗?答应我一声。”
盖头里面的人说:&1dquo;德xing!是我。”
他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喜滋滋牵她跨了火盆,入画堂jiao拜天地。
送进dong房揭盖头,这是最幸福的时刻。他接了全福人送来的秤杆,挑起红帕一角,露出那鲜红的唇来。她是雪白的脸,更衬得口脂娇艳yù滴。他傻傻看着那一双妙目,哽咽了下,&1dquo;颂银&he11ip;&he11ip;”
她眼里涌起泪,抓住他的手,再也不肯放开了。
&1dquo;大喜的日子,乐呵呵的。”全福人和陪房在边上笑着,把合卺酒和饽饽送了上来。
酒是梅酿,柔软好入口,饽饽却没煮熟,咬一口,吐在痰盒里,全福人问:&1dquo;生不生?”两个人异口同声说生,众人哄笑,&1dquo;生才好,将来儿孙满堂,福寿绵长。”
郎官还有好些事儿要做,不能在dong房里蹉跎,惹人笑话。小厮催促再三,他才出去敬酒答谢宾朋。颂银是不必出面的,娘子有她自己的责任,在房里坐帐,一直坐到姑爷回来。还有就是无数的女眷们来来往往瞧她,说太太好福气,老太太好福气,把娘子夸得花儿似的。
老太太和太太如果先前还犹豫该不该要这个媳妇,现在木已成舟,也就顺其自然了。进来瞧两眼,说些体恤的话。太太问:&1dquo;饿了吗?”
因为怕如厕,娘子当天一般得饿着。颂银还没开口,肚子先代她回答了,老太太忙招嬷儿来,捡了果子塞在她手里,&1dquo;先垫吧垫吧,饿狠了人没力气。”
她不好站起来,欠身说:&1dquo;谢谢老太太、太太。”
容太太和煦道:&1dquo;打今儿起咱们就是一家子,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前头有顾忌,你也别放在心里。往后和和睦睦的,我和老太太盼着你给我们容家开枝散叶。”
她应个是,做了人家的媳妇,生儿育女是应当的,没什么可害臊。老太太和太太见她恭顺,心里还是欢喜的,和众人一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