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忍无可忍就别再忍着了,咱们又不欠他的,就因为他也喜欢,硬拆散咱们?”他早已经高兴坏了,可能存在的隐忧也不想去考虑,完全是得快乐时且快乐的心态,十分浮夸地赞许她,&1dquo;谁有我媳妇儿这么大的能耐?京里的小姐绣花弹琴的时候,我媳妇儿一人一马,奔波几百里找我来了。”他抱着她转圈儿,&1dquo;好颂银,你从来不要我cao心,我遇上你,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颂银笑着,含qíng脉脉的样子,&1dquo;我要是糊涂过日子,没准你就不是我的了。你那怡妆表妹已经被老太太轰出去了,你听没听说?”
他说轰得好,&1dquo;太太后来没再和我说起过要纳她做妾的话,要不我直接把他们的铺盖卷儿扔出去。我在宫里值了两天夜,直接上热河来了,没回过家,不知道他们走了。瞧他们一副要在容家生根的架势,老太太又碍于qíng面不好多说什么,怎么这么顺溜就打了?”
她不太好意思说,扭捏了下道:&1dquo;我就提了提怡臣倒卖假醋的事儿,老太太怕受牵连,让他们出府单过了。”
容实笑起来,&1dquo;做得了善人使得了坏,这才是正经过日子的样儿。他们走了好,清静。我们家那头你别愁,天底下就没有闹得过儿子的爹妈,只要我不松口,他们也拿我没法儿。”
她嗯了声,脸颊紧紧贴着他鬓边的皮肤,闻见他领褖的香味,恬淡的越邻,稀有而温暖。就这么相拥着,心里的感qíng装得满满的,略一漾就要溢出来。以前诸多顾忌,即便到了一块儿都不敢太逾越,现在山高皇帝远,就要腻歪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了。她像个茄子似的,吊在他身上。他也纵容她,越是亲昵越是喜欢。他低头吻她的唇角,&1dquo;累了吧?我命太监收拾屋子,你先养养jīng神再说。”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偷来的,都嫌不够,她扭身说不,&1dquo;时候还早。”
他有些害臊,&1dquo;要不今晚就住我这里吧!”
其实都有这个意思,就是难为qíng,觉得太急进了,不敢想象。颂银也没法点这个头,不想和他分开,如果能整夜在一起,就多出很多共处的时间来。可毕竟没个准谱,光是口头上的承诺,连定都没过,心里还是悬着。姑娘家不清不楚在爷们儿屋里过夜,就算天知地知,自己终究怯步,怕太轻浮,叫人瞧不起。她摇头,&1dquo;略坐会子,我是打扮了来的,留下反招人起疑,回头再说你容大人断袖。”
他挺看得开,&1dquo;那样倒好了,gan脆没人敢说亲,咱们都轻省了。”
颂银抿嘴一笑,匣子里的幼豹又叫起来,光顾着说话,竟把它给忘了。女孩儿家,尤其喜欢猫猫狗狗之类的小动物。她蹲下来怜爱地看它,垂手轻抚,&1dquo;这么点儿小就离开娘了,幼豹难养活,不像熊崽子耐摔打。它吃什么呀,别饿着了。”
容实说:&1dquo;已经着人给它找奶妈子去了,喝羊奶也一样。你喜欢吗?喜欢送给你,只怕你事忙,没时间照应它。”
颂银说有,&1dquo;哪怕少些睡觉的时候,我也会好好把它带大的。”那毛茸茸的嘴蹭过她手心的时候,就像在心上抓了一把,她简直不知道怎么疼它才好。
这时候恰好侍卫牵了羊过来,在台阶下叫容大人。容实应了声,&1dquo;栓在海棠树底下,你去吧,我这就来。”
颂银透过窗看人走远了,端着匣子出去,只是小崽子太稚嫩,有点不敢上手。把匣子抬高,可它找不着,光着急在窝里乱拱。
&1dquo;嗳,怎么这样呢!”她愁眉苦脸瞧了容实一眼,&1dquo;你帮帮忙?”
他咧嘴一笑,&1dquo;小佟大人也有掰不开镊子的时候?”说着两手抄进去,宝贝似的把小豹子托了起来。往上递,它大概也饿得慌了,连撞好几次,终于摸准了方向,一口叼了上去。
颂银眯觑着眼睛满脸柔qíng,看容实,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愈迷人。虽然羊膻味儿熏得人恶心,但是见他就在对面,隔一会儿抬眼瞧她,她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
多好呀,就一直这么下去,没有浓墨重彩,只有淡淡的温qíng。知道他也是全心全意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手托豹子,一手来牵她,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抚摩,到现在才说出口,&1dquo;谢谢你来找我,我这程子脱不开身,不能天天见你,心里火烧似的难受。你怪我无能吧,总被形势所迫。”
她说不,&1dquo;咱们给人当差,都是普通人,谁也不是天王老子。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力不能及,我知道你不是无能,是因为要兼顾的太多。要是咱们无牵无挂,什么事做不得?就因为身后有一大家子,不能不管家里人的死活。你是有担当的人,你做什么我都能体谅你。”
容实点点头,泫然yù泣,&1dquo;还是我媳妇儿心疼我。”
颂银红了脸,从进门到现在,他媳妇长媳妇短的不离口,近乎套得又准又慡利。她避开他的目光,&1dquo;别这么叫我,羞人哒哒的。”
他却坚持,&1dquo;横竖我这回是认定了,你就是我媳妇儿,要不你大老远的来瞧我?”他蹭过去,轻轻撞了她一下,&1dquo;你想我不想?”
颂银脸颊酡红,&1dquo;我不想你,上热河gan什么?”
他一激动,差点把小豹子扔了,颂银嗳了声,&1dquo;留神,别磕着它。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叫什么?”
容实一脑袋浆糊,&1dquo;叫花好?月圆?dong房?花烛?”
颂银目瞪口呆,&1dquo;臭德xing,你想什么呢!瞧你靦个鞋拔子脸,就叫它脸脸吧!”
倒霉催的小豹子,于是有了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叫脸脸。
管它叫脸脸还是嘴嘴,把它喂饱了装进匣子里,仍旧搁在炭盆前。颂银的屋子准备妥了,他送她回房,在门前依依不舍着,&1dquo;这就睡啊?好容易见着的,要不咱们再说会儿话?”
颂银抬头看天,天色已经不早了,&1dquo;明儿吧,大夜里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