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长卿话中之意为想带走姜云恪须得一番挫折,一念和尚形容不换,当即轻笑道:“二尊主说的是,那不知,老衲须得如何才能带走云恪贤侄?”
东离长卿眼神一凛,道:“大师于上一届泰山封禅大典之上,以‘九佛归宗大慈悲手’独败众多武林高手。对于大师傲然风采,长卿极为艳羡,此后更想领教一下大师的绝技,可惜大师于三空一战后隐游天下,神踪难寻。今日再见大师,还望大师成全长卿过去的一个遗憾。”
一念和尚道:“老衲昔年过于轻狂,虽皈依佛门,却存有争名之心,好在游历四方,大小事经历过多,心性趋于恬淡,及早的磨砺了浮躁之心。”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既是为了成全二尊主一桩憾事,也为了亡友遗愿,老衲尽力便是了。”
说罢,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围观的众人霎时急急后退,场中只剩下东离长卿与一念和尚还有那个白衣小女楼清姝。
东离长卿见众人退开,清姝仍在原地,当即走到她身前,蹲下摸着她的额头,眼里尽是宠溺,声音也极其的温柔,道:“清姝,你不是喜欢舅舅表演武功吗,你先到那位哥哥旁边,静静地看,好不好?”
他指了指姜云恪与左小仙所在位置,楼清姝看了一眼姜云恪又点点头,一语不,随后走到姜云恪左边,安静的站立着。
东离长卿目光转至一念和尚身上,双手负于身后,淡然道:“大师,远来是客,请。”
一念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随即微笑一收,左手作拈花之态,右手握拳一拳轰出,劲力一震,阴阳道服无风自荡,呼呼作响,且一念本人已转瞬飘忽到东离长卿身前一尺处。
东离长卿双足轻点地面,身子后退一步,一念又左手一掌拍向东离长卿胸前,劲气如惊涛奔涌而出,东离长卿一个轻忽侧身避过,并一拂衣袖,右掌运劲与一念对了一掌。
两人的内力都很雄浑,所修内功心法亦是属于强猛的一类,是以一掌之下并未分出胜负,各退一步。
一念和尚心里暗赞东离长卿深厚之余,迈开双腿,做半蹲之势,双手再次合十,似在蓄力提势。
东离长卿知他在凝势,下一刻必施展出九佛归宗大慈悲手,他自负自己内力充沛也不敢小觑,当即右手挥出,一股浩然劲气向一念和尚奔涌而去。
一念和尚阴阳道袍赫赫作响,他自屹立如磐石,当劲气涌至前方一尺处,合十的双手再次并紧,却有层层佛光自双掌间溢出,劲气碰上佛光,正如一叶沉入沧海中一般微渺。
一念嘴里默念着,道道佛音传出,佛光炽盛之下,劲气化为乌有,一缕不存。一念一声低喝,佛光如湖面波纹一般荡漾扩散,且佛光中蕴含着磅礴的内劲之力,让东离长卿也不禁动容心悸。
下一刻,东离长卿被佛光淹没,他运力抵挡,任佛光冲击,丝倒扬,面色如常,移步走向一念和尚,如迎风而行一般,步伐有些微艰难。
不过,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已被这炽盛的佛光冲击得举步维艰,深受内创吐血不可。
一念和尚盘坐于地,东离长卿直接飞掠至他身前,右掌拍下,如天云坠空碾压下来,即使是一块硬石在这一掌之下只怕也只能化为齑粉。
旁观众人不禁心惊胆颤,姜云恪更是心悬于喉,他虽不懂武功,却也能感受到东离长卿那一掌所携之力无俦难挡,心里默默祈祷一念和尚能避过那摧枯拉朽的一掌。
而在他左边伫立着的楼清姝似是感应到姜云恪的不安一般,又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而姜云恪心系一念和尚安危,全然忘了手上传来的异样之感。
反观一念和尚,仍是佁然不动,双目也不眨一下,当东离长卿右掌落下之际,右手倏地顶出,顶住了那一掌。
不过,这一碰触,却是两股雄蛮的力量撞击,霎时出呼呼之声,一层气浪滔滔扩散开来,周遭旁人受到波及,无不心惊后退。
“啊……”而毫无内力的一类人则是被震得倒飞数尺,如姜云恪、楼清姝以及内力不济的左小仙三人。
“快接住小姐!”
众人回神过来,纷纷纵身向楼清姝,想在她未落地之前接住,可是当姜云恪三个小孩落地之际,忽然听到一阵箫声飘来,并且出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三人托住,使他们无恙落地。
落地后,三人惊魂未定,一道人影从他们眼前闪过,而在东离长卿与一念身前,却多了一个道士,他手持玉箫,身穿玄青色的道袍,飘飘而下,隐有仙风道骨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