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锦玄,汪凯已经在花园里等候多时,宋宜之下意识看向他身边。
汪凯解释:“夫人观礼后便走了。让我嘱咐您,她来的事,别和陛下说。”
这怕不是宋宜之说与不说了,因为,陈锦墨早已跟了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往身后阴影看去,汪凯止不住叹息一声,轻声道:
“你二人既已在一起,又何必费这许多事。要知道,就算明媒正娶,没了权势压制,世俗依旧不会承认你二人。”
宋宜之坦然回望他,并不觉得这事是多此一举。
“我只为她,不为世俗。”
汪凯一笑,倒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背后包裹递给他。
那里面是贵妃绣了许久的鸳鸯枕面等物,以及一些小孩的衣服。
“夫人托我告诉您,馨芳殿柜子里有她为陛下备的妆奁,以及这些,便是她筹备的嫁妆。盼你今后与陛下相互扶持,长长久久。”
见宋宜之收下,汪凯又对着阴影处,朗声道:
“夫人并未怨恨陛下,只是她自觉对父兄有罪,想用余生修行忏悔。”
总归是身上掉下的肉,哪里就能真的恨着。更何况,这一切与陈锦墨无由。
段芷素只是不敢面对,也不愿回忆她曾与仇人恩爱生子。
暗处人影微动,直到汪凯离去,陈锦墨才站出来。悄无声息地抱着自己的嫁妆,与宋宜之一起跟着贵妃的马车,偷偷送了一段路。
这一夜,注定是苡橋不平静的。
两人大婚,为保小太子安全,就将他留在宫中。
而陈锦弘混世小魔王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
在这一个没有宋宜之眼神恐吓,陈锦墨武力威胁的夜晚。注定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
两人回屋,刚躺下被窝还没焐热,宫里就传出消息。
他们未来的皇帝,夜里玩烟火,把皇宫给炸了。
这宅子离皇宫不远,陈锦墨入睡之际,甚至还能听到远处的“轰隆”声。
只怪这半个月,两人一个忙着婚事,与大臣周旋,另一个忙着脑补“七年之痒”,疏忽了对陈锦弘的管教。才让他如此放肆!
待两人披头散,马不停蹄地赶到宫门外。这回监门也不拦人了,直接放二人进去。
看着那灰头土脸,一副低头认罪状的陈锦弘。再看看他身后,炸出一个窟窿的东宫。要是侍卫晚来一步,这娃估计都能把自己给炸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