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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的宋副官微微顿了顿神色,毕恭毕敬道:
“少将,四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嫩头青呢,毕竟在黄埔军校待过几年,有两把刷子,咱们的人跟他交过手,这小子枪法极准,百百中,一连打死了好几个人。”
“不过,还望少将放心,好在咱们花大洋在外头雇佣那帮穷凶恶极的劫匪对他下的手,即便查起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都收拾干净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冷哼一声,又继续不屑的皱眉道:
“即便他能活着回来又能如何,军中的那帮老东西都是刺头儿,岂会服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这傅家军部还得由您亲自主持和坐镇,他算哪根葱,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况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有本事和能力,谁上位,那还有什么嫡庶之别的迂腐封建的旧式古板思想。”
“四少贵为傅家唯一的嫡子就该理所当然的由他继承傅家统帅的位置,唯独只有傅家还守着旧观念,旧思想,不知变通。”
“等办完了大帅的葬礼,到时候投票选举,那小子未必能顺利坐到统帅的位置上---。”
傅南之冷目轻扫了他一眼,勾唇冷笑一声道:
“你可别忘记了,傅家长女,可是他一母同袍的亲姐姐,若是他姐姐煽动温督军掺和此事,替他保驾护航,那帮老骨头怕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傅家长女傅佩玲当初所嫁便是温督军之子温夜白。
傅家统领的泾阳兵也隶属温家掌管,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温督军下一道军令,恐怕无人敢不服。
宋副官不屑的讥讽出声道:
“即便四少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恐怕也未必坐的稳,迟早会被拉下来。”
***
接下来三日,傅泽深亲自主持操办父亲葬礼,熬了三天三夜,虽然手臂上受了枪伤,但是毕竟经过军事训练,身子底子好,并无什么大碍。
出殡的时候由着他亲自抱着父亲的灵位送他最后一程。
等安葬好了父亲后,军中几位当初跟着父亲一块打天下的老臣子便聚集在一块商议继承统帅一事。
父亲一倒,诸多军中要务需要处理,不能群龙无,总要有个人出来肩担大任,主持大局。
此刻,傅泽深身罩一袭军绿色的戎装,领扣的几颗纽扣略显凌乱的微微敞开着,左手臂密密麻麻缠绕着白色的绷带。
他略显厚实带着薄茧的右手夹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冒着汩汩的薄雾,忽明忽暗。
黝黑细长的眼眸带着浓重的疲倦之色,有些漫不经心的听到底下的几位老将在那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二叔傅长明略显老陈精锐的目光往端坐在座上一言不的男人扫了一眼,语重心长道:
“泽深啊,这傅家的兵可不是那么容易带的啊,当初咱们这些兄弟跟着你父亲出生入死一块打天下,那可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什么腥风血雨没经历过,才能有如今傅家的地位。”
“虽然你这几年在黄埔军校也经过不少的训练学习,但是毕竟缺少实际作战的经验啊,年轻人嘛,还是需要多加历练历练,这理论跟实际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