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心里急,女人靠不住,紧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他翻身把她压在底下,她幽幽瞥他,媚眼如丝。他心头火烧得旺,练家子,身手和耐力都了得。也不知是怎样一片昏天黑地的jiao战,她咬着唇隐忍,他急切地吻她,&1dquo;快活就叫出来。”
她呜呜咽咽地迸出声,伸出两手来,仿佛溺水的人寻找浮木。他重低□子让她能够搂住他,只是越来越急,1ang头也越翻越高,突然到了失控的边缘,迷乱、激烈、浑身颤抖,如大chao袭来,禁不住吟哦长叹。
街口传来梆子声,一路笃笃敲击过去,灯油耗尽了,灯芯上的火头渐次微末,粲然一跳便熄灭了。
黑暗里听得见彼此的喘息,隔了好一会儿音楼才问:&1dquo;什么时辰了?”
他说:&1dquo;三更了。”
在一起的时光总嫌短暂,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好在冬至休沐,他也不必赶在五更见那群老们。她侧过身去,摸索着抚抚他的额头,&1dquo;累么?”
他的手却贴在她胸上,&1dquo;不累,还可以再战。”
&1dquo;疯了!”她吃吃笑道,&1dquo;仔细身子,这么混来还得了?”
他探过去,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手与她十指jiao扣,喃喃道:&1dquo;如果天一直不亮就好了&he11ip;&he11ip;这一夜是偷来的,下次不知道要隔多久。”
有些事上女人比男人更果敢,音楼知道自己不能抱怨,他已经够难的了,不要再增加他的负担。他说和她拜堂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这样如珠如玉的人,往后就是她的了,光是这点就够她消受的。他们还在一座城池里,总有不期而遇的时候,实在想他,就找个借口传召他。皇帝在西海子悟道,荣安皇后又死了,宫里没有别人知道他们的长短,偶尔见一次总不打紧。
他语气哀怨,音楼在他背上拍了拍道:&1dquo;咱们有一辈子,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如果宇文良时手脚够快,咱们就早一些团聚;要是他有生之年不能攻进紫禁城,那咱们就再找出路,没准儿遇见个契机就全身而退了。老天爷既然让咱们在一起,能有今天这份福气,一定不忍心瞧着咱们两处煎熬。所以你要平常心,不要qiang求,顺势而为才是上策。”
她是在安他的心,难为她这么体人意儿,他摘下筒戒塞到她手里,&1dquo;我连聘礼都没有就把你娶进门了,真对不住你。这个你留着,是我给你的信物。好好保存,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瞧瞧,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她道好,紧紧攥在手心里,&1dquo;我会小心保管,绝不落别人的眼。”
&1dquo;好姑娘&he11ip;&he11ip;”他嗡哝着,把她的一条腿捞起来盘在自己腰上。
音楼怔了怔,他挪过来,火热的身躯跃跃yù试。她会心笑了,&1dquo;臭德行么!”用力抱住了他。
☆、第89章纵恣成误
这一夜真纵得没了边儿,肖铎那份粘缠的劲儿实在了得,他是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只不过在外面吆五喝六,到了她这里换了手段,也不言语,就是黏人。音楼嘴里嫌他闹,却闹得甘之如饴。迷迷糊糊间天色转亮了,头靠着头眯瞪了一小会儿,起来的时候眼下泛着青影,两人相视,笑得都有点尴尬。
音楼是个好媳妇,起得略早些,备好了青盐洗脸水,又伺候男人穿衣束带。临要走的时候拔了一支玉簪递给他,见物如见人,嘴里不说什么,各有一番苦闷的滋味在心头。
悄悄回到紫禁城,踏进贞顺门便有一种重回牢笼的郁塞,昨晚像个梦,梦醒了,还得按部就班地生活。
今天是冬至,皇太后率后妃们祭奠祖先。奉先殿里香火鼎盛,大家拈香追思、磕头化纸,按序走完一轮,便回皇太后宫中开宴。
冬至吃饺子宴,大桌中间摆个铜炉涮锅子。音楼和帝姬凑在一块儿看棋谱,正切切议论,见肖铎率司礼监的人进来,冲皇太后行一礼,&1dquo;老佛爷安康。”
皇太后看他手里托着明huang的卷轴,知道有旨要宣,问:&1dquo;是给谁的示下?”
音楼心里早料到了,转头看皇后,皇后必定是没有察觉,神qíng闲适。把怀里的大白猫抛了,领众人起身候旨。
肖铎略顿了下道:&1dquo;昨儿臣奉皇上口谕进西海子听令,万岁爷命臣起糙诏书&he11ip;&he11ip;是给皇后娘娘的。”
这倒奇了,皇太后有些惊讶,帝后是夫妻,有事只需私底下传话,这么大明大放地下旨,该不会要出事吧!然而旨意已经来了,似乎也无从计较,遂不多言,摆了摆手,示意肖铎颁诏。
偌大的正殿里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嗓音,不急不慢念道:&1dquo;皇后之尊,明配朕躬,海内小君,母仪天下。然皇后与朕结十载,怀执怨怼、宫阃参商。张氏礼度率略,对上无克恭之心,对下无人母之恩,不足仰承宗庙之重。今废其后位,归于微贱、迁居侧宫,悔过静思,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