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下嘴,我觉得梁临在赵闻礼面前装大人。
我转头去看赵闻礼,就看见赵闻礼脸上带着一副像是想要笑的表情。
我知道赵闻礼肯定也看出来了梁临在装成一个大人的模样,他才会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我没忍住捧了下自己的脸,对着赵闻礼笑得咧出了牙齿。
这一切都是在梁临不知道的时候生的,他见我笑还非常正经地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就把笑脸再送给梁临。
梁临顿了顿,他先是小心地瞥了一眼赵闻礼的方向,然后伸手捂着自己半张脸,偷偷摸摸地无声询问我:“怎么啦?”
我哈哈笑了出来,因为觉得太好玩了,所以直接笑着压在了梁临的身上。
我歪在梁临身上,梁临被我撞了一下,最后他身子也歪在了沙背上,他有些茫然地睁了睁眼睛。
赵闻礼却从沙上站起了身,他端着他的水杯,从我们坐着的地方走开了。
赵闻礼离开后,我凑到梁临面前,看着他小声询问:“你是不是有点儿怕赵闻礼啊?”
梁临眼睛往赵闻礼离开的方向瞟,嘴上拒不承认道:“没有啊。”
我半个身子歪在梁临的胳膊上,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总喜欢压在我身上了,压在梁临身上的感觉挺好玩的。我笑着问梁临:“那你怎么总在赵闻礼面前那副模样啊?”每次见到赵闻礼都是一副非常懂礼貌的模样。
梁临还问我:“什么样啊?”
我继续笑道:“赵闻礼很好的,你面对他的时候放轻松就好了啊。”
梁临伸手了下自己的脸,他又往赵闻礼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像在确定赵闻礼走了之后,才开始跟我小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完全控制不住啊。”
梁临在我疑惑的视线中,举例反问我道:“那你看见我爸妈的时候,不是也非常有礼貌的问好嘛?”
我想了想,我好像也确实不能够把梁临的父母当成赵闻礼一样对待,我立刻就理解了梁临的心情,我重坐直身子,歪靠在沙扶手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看梁临。
梁临又往我身边挤过来,告诉我说:“其实我刚刚待在这里,是想要问姜依依的妈妈跟赵闻礼说了些什么。”
我想说“那你就直接问啊”,后来觉得梁临可能不好意思直接问,刚刚在铺垫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被我大笑给打断了,甚至还把赵闻礼给笑走了。
我坐直身子,往赵闻礼的方向看了一眼,赵闻礼此刻正端着茶杯在跟佩佩阿姨聊天,视线都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一眼。
我想了想,喊了声赵闻礼。
赵闻礼转过身看我们,他的神情有些无奈,好像在说“你们终于闹完了”。
我呼唤赵闻礼回来:“你回来嘛。”
赵闻礼便又端着茶慢悠悠地走了回来,而梁临也非常礼貌地跟我隔开坐直了身子。
我对着重坐在我们对面的赵闻礼问道:“我们想要知道姜依依妈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赵闻礼放下茶杯,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梁临一眼,没有急着回答我
梁临补充了一句:“叔叔,其实是我想要知道。”
赵闻礼点了下头,这才不急不缓地回道:“他妈妈说白白分化成了a1pha,又跟姜依依关系这么好,看是不是能撮合一下。”
果然跟梁临在楼上时候说的一样,我皱起眉头来,也不觉得好笑了,我问赵闻礼:“姜依依一定要找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赵闻礼没有说话。
梁临开口回道我道:“如果她能找到个喜欢的人结婚,当然也可以。”
我闻言看了梁临一眼,又继续看着赵闻礼问:“如果我分化成了omega呢,我也需要这样去找个别人结婚吗?”
梁临这次连在赵闻礼面前都没有保持礼貌了,他迅地插嘴道:“你嫁给我呀。”
我跟赵闻礼都看了他一眼。
梁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跟梁临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啊。”我看赵闻礼继续问道,“那如果我分化成了omega,就没有不结婚、不想要跟任何人在一起的权利了吗?”
赵闻礼想了想告诉我说:“我的观点不一定是对的。我觉得任何的个人当然都应该有这样的权利,但是如果因为身体原因你进入热期,变得有些失控,还会影响周围其他的人,那从社会层面来说又该怎么办呢?”
这可真是比期末考试的数学题,还要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沉默地思索了非常漫长的时间,觉得非常苦恼。
梁临突然开口道:“抑制剂为什么不能量产?如果每个家庭都拥有完全足够的抑制剂的话,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再考虑这些问题了。”
梁临的问话然我醍醐灌顶了起来,对呀,我们的抑制剂为什么不能每个家庭都拥有很多支?
赵闻礼想了想回答梁临道:“我想这个问题,你去问你的父母,他们会比我要了解的更多。”
赵闻礼解释说:“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是不拥有生产抑制剂的能力,也不了解制造它所需要的任何配方。”
“那我们现在用的抑制剂都是哪里来的?”我急切地询问其了赵闻礼。
对我来说向来无所不知的赵闻礼,对于这个问题,竟然回答说:“我不知道。”